钱沣这些天的治病流程都是钱羽亲手安排的,一直没有超出他的掌控。为了给父皇“治病”,钱羽已经多日没回太子府了,眼瞅着钱沣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钱沣除了兴奋以外并没有放松警惕,可以说是事无巨细,好整以暇,他将所有的事物都安排得妥妥帖帖的,本来觉得万无一失,倏然间钱沣的病竟然好了。
钱羽除了失望以外更加愕然,就听老太监说道:“太子,您就别在这里想了,皇上病愈,您身为太子应该第一个过去庆贺的。”
“对,对。”
钱羽被提点了下,才终于回过神来,连连点头说道:“多谢公公提醒,我这就去。”
说完,他快步走向了钱沣所住的宫殿。
推开门,果然见钱沣正坐在椅子上喝茶,仿若从来没生过病一般,精神矍铄。
钱羽激动地下跪说道:“儿子听说父皇龙体康复了,心里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所以特来看望您。”
钱沣脸上面无表情,说道:“听说太子这几天都没回太子府,一直在住在宫里是吗?”
钱羽点头说道:“回父皇,确实如此。”
钱沣冷嗤一声,说道:“朕的皇宫住起来真的那么舒服吗?太子竟然不愿意离开了。”
钱羽愕然,心头一颤,暗忖:父皇怎么对自己说话阴阳怪气的?
他委屈且哽咽着说道:“儿臣是担忧父皇的龙体,所以……所以才不敢回太子府里去住的。”
钱沣冷声诘问说道:“你父皇身体好得很,你担忧什么?”
钱羽咽咽喉咙,终于将自己心里的不解说了出来。他费解地说道:“前几天,父皇的龙体大为不好,太医都说您危在旦夕,怎么您今天突然就好转了?”
钱沣冷着脸睨了下钱羽,说道:“看你的样子,好像不太愿意寡人康复啊?”
钱羽赶紧辩解说道:“父皇这是哪里话?儿臣一直都在关心父皇的身体,每日茶饭不思,家也不愿意回。”
钱沣说道:“你嘴上孝顺,其实心怀奸诈,就是相等朕大行离去了好登基坐殿。”
他说完,重重地拍了下桌子,正巧送饭的御膳房小太监正端者御膳走了进来,被皇上一下,上面的饭食险些脱手。
好在小太监手脚灵活,马上端正,走了过来。
钱沣看着御膳说道:“先让太子品尝吧?”
钱羽愕然,说道:“父皇不敢吃,儿臣哪里敢先吃?”
钱沣冷道:“你为何不敢吃,是不是怕饭菜里有毒?”
吓得小太监这回真的是把御膳都掉地上了。
他自知犯下大错,连忙跪了下来,叩头说道:“小的罪该万死,请皇上恕罪!”
钱沣看都没看他,而是对钱羽继续说道:“这些天来,你每日里给朕吃的药不仅没用,还加重了朕的病情,你分明是心怀叵测,纯心故意。就是想等朕归天了,好执掌东风国。”
钱羽赶紧下跪辩解,哭诉说道:“父皇明鉴啊!儿臣冤枉,儿臣对父皇的孝心可鉴日月。”
钱沣冷哼一声,说道:“朕吃了你送来的药非但多日不见好转,身体反而每况愈下,多亏钱昕不远万里送来了灵丹妙药,朕昨晚吃了两粒才彻底康复。朕自愧对你与对钱昕乃是天壤之别,结果到了关键时刻害朕的人竟然是朕最疼爱的太子?你叫朕如何不寒心。”
钱羽仍在不住辩解,说道:“没有啊,儿臣没有害父皇。钱昕远在南阳,他怎么知道父皇您身体有抱恙的事情?他一定在您身边安插了奸细。”
钱沣略略思索,也觉得钱羽的话并非没有道理。
昨天钱昕送来的丹药的确有用,但那张字条确乎怪异。
东风国皇宫的守卫很是森严,寻常人肯定是无法进入的,这样一来神秘的纸条就很难解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