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钱昕下了朝,回来的时候,楚昭儿正站在庭院里对着负责照顾花木的宫人叮嘱些什么,手里还操着一把修剪树枝的剪刀,像是要亲自上手的样子。
此时还没入秋,清晨的天气很是清爽,钱昕看着楚昭儿的倩影笑到:“大早上就亲自上手摧残鲜花,火气这么大?”
楚昭儿身上外穿着一件绣月白撒花的衬衣,头顶盘了个鬏,插了一支碎米珠串成、红玛瑙点缀的玉兰珠钗。
她满脸无奈的说:“昨儿晚上下雨,这花都快蔫了。”
钱昕道:“这都怪下面的人伺候的不精细,京城里的新收的随从就是不如过去在南阳使唤的顺手。哎,对了,我听管家说,你这些天一口气买了许多下人。我这昕王府也不大,不需要那么多下人吧?”
楚昭儿摇头说道:“怎能不需要?现在王府的确还小,将来若是你搬去太子府去住了,这些人手还不够呢!”
钱昕听了满脸紧张,说道:“这话可不敢乱说哩!”
楚昭儿也是啼笑皆非的一乐,说道:“行了行了,我不过是说说而已。快进去吧,昨儿听人说近日你有些上火,想喝荷叶粟米粥,我这小炉子还煲着呢,快进去,等会儿尝尝味儿对不对。”
钱昕眉开眼笑,说道:“我去了皇宫,父皇发现我有点咳嗽,赏给我一碗荷叶粟米粥喝。可我总觉得御膳房的师父手艺不如你。昨晚下雨,可能又着凉了,如今身子很虚。”
他无奈的耸耸肩膀。
楚昭儿说道:“那王爷快去休息吧!粥熬好了,我让人去叫您。”
钱昕近了房间,楚昭儿想着,自从今年夏天他们从南阳郡搬过来后,钱昕就一直身体不适,可能是因为水土不服的原因吧!
楚昭儿猜测着。他觉得这样与其将养,不如在膳食上多加调理,所以,她打算出门为钱昕购置一些中药。
这时,范鑫走了进来。
他们都是跟随楚昭儿的手下,如今楚昭儿以招募下人的方式将这些过去的部署全部招揽回来了。
楚昭儿问他说道:“云豪那头有消息了吗?”
范鑫摇头说道:“还没有,他去的太遥远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的。对了,公主,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楚昭儿说道:“出门给王爷买些草药。”
她说完离开了昕王府,走出门口,正好看见一个落地摆摊的小摊贩卖的正是草药。
看起来,这些草药都是他自己采摘的,并没有风干。
楚昭儿问药农说道:“这里草药什么补充气血最好?”
“我这里有党参。”
药农笑着说:“昨天刚进山里采的,我采的时候正是黎明破晓时分,最是灵药吸收天地灵气的时候。”
楚昭儿点头说道:“好,给我来两根。”
药农找出两根党参包给楚昭儿,又说道:“如今京城危险得很,姑娘长得这般漂亮,您可要小心些了。”
楚昭儿微微蹙眉,暗忖:这人什么意思?
她看药农毫无半点戏谑的成分,绝不是在调戏自己,仿佛真的是在警告自己要小心似的。
楚昭儿问他说道:“东风国国泰民安,哪里危险呢?”
药农却说道:“越是祥和的表面,下面隐藏的事情越是危险。姑娘还是提防些,平时少要出门的好。”
楚昭儿冷道:“嗯,我知道了,谢谢你的好意。”
她拿着党参,又移步到了药堂,买了些东西才返回昕王府。
可奇怪的是,刚刚的药农已经不见了。
楚昭儿思量了他平时也没卖出去多少草药,怎么如此快速的就走了?
还有他说的那些话,真真是个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