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伙计蹙眉暗咐:难道老板丧子之痛过了头,哀伤得痴傻了?
他低声提醒说:“掌柜的,免单得有由头,您的由头是什么啊?”
朱老板理直气壮道:“我儿子死了。”
烧饼铺和大盘鸡有什么矛盾云豪不清楚,但对于今天发生的事情委实感到奇诡。
饭和菜怎么还打起来了?
吃罢了饭,云豪找了一家客栈安睡。他打听过了,这里距离安北大将军府还有差不多三天的距离,而且都是荒漠,杳无人烟,想找个休息的镇子都不行。
所以,须臾得先把一路上的吃喝都备齐全了,人也要养精蓄锐,路上才不会吃苦头。
身边没了狗九和丁满,他必须要认真对待生活才能不再吃亏。
客栈的房间在二楼,顺着窗户就能看到街上的样子。
就见死气沉沉的街道上站着一个漆黑的人影,冲着一户人家不停地大叫。
“马贼来啦,马贼来啦。”
搞什么?又来!
云豪扑棱从床上翻了起来,他来到窗边,探出头去,就见那户人家开了门,家主人举棒子便打。
疯汉躲闪不及,被他打中了肩膀,疼的龇牙咧嘴,仓皇地逃跑了。
那人站在原地兀子骂个不休。云豪却心中奇异,为何那疯汉总是在喊马贼来了?
一天喊了三遍也没看到马贼的影子,倒是死了两个人,更匪夷所思的是死人的那两户人家正是被他喊过“马贼来啦”的。
云豪觉得这里面似乎大概或许有什么联系。
他来到了楼下的柜台前,老板正在坐着抽水烟。
云豪问他:“老板,我问您个事儿,这镇子上真的闹响马贼吗?”
适才疯汉的话老板也听见了,他以为云豪这个年岁必然是会怕马贼来洗劫镇子的,就用安慰的语气跟他说:“放心,这里距离关隘这么近,怎么可能出现马贼?况且,距离这里百里远就是沙家堡,沙堡主那可是大侠,就是有马贼也不敢来这儿啊!听说西面的双旗镇倒是闹响马闹得挺凶的。”
他说着缀了一口茶。
“既然如此,那疯子为何总要喊马贼来了?”
“因为他是疯子呗!”老板见怪不怪道。
他脸上写满了“认真你就输啦”的表情,一口烟一口茶地悠哉悠哉地瘫躺在摇椅上。
正说着,客栈里走进来了一个人,问道:“跟您打听个人家,这附近谁家卖猪肉?”
老板本以为是生意来了,一听是问道儿的,顿时失去了热情,顺手一指说:“就是他家。”
他指的正好是适才疯子喊的那户人家。
来人回头对伙伴说:“还行,还真打听到了,大晚上的没白跑一趟。既然找到了,就把车拉过去吧,我还以为不行咱就地给埋了呢!”
云豪心里咯噔一下,节奏跟白天的一模一样啊!
他有所预感地问:“卖猪肉他家不会也死人了吧?”
来人皱眉反问道:“你说的也是什么意思?我听着怎么瘆得慌啊!”
果然如此!
老板扑棱一下子站了起来,惊叫道:“真死人啦?这可是第三个了吧!”
来人被唬得遽然恐慌,又莫名其妙,说道:“我俩本来是出城游玩的,回来晚了,恰巧发现路边的尸体,就一路打听,有认识的都说是镇子上卖猪肉家的人。我俩就雇了辆车把人给拉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