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乐涵的眼皮狠狠地抽了抽,看得那叫一个一言难尽。
安无心和正常人的审美,差得真不是一星半点。
一时间,玄乐涵都不知自己该气还是该笑。
她忍不住在心中暗叹口气:安无心这人当真不靠谱,这般模样去寻人,显眼又恐怖,只怕还没开始寻,就被人给盯上或驱走啦。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玄乐涵晓之以理再晓之以理,才勉强说服安无心,给自己重新画几下,换个正常模样。
……
此事一毕,两人便径直往太守府赶。
远远看见大门紧闭的太守府,玄乐涵的心莫名沉了沉。
她快步走到太守府门前,重重地敲了敲太守府的大门,一边问:“有人吗?”
喊了好几声,都没有人回答。
不仅没有人回答,甚至没听见一丝人声,太守府内就像一个人都没有似的,安静得过分。
玄乐涵抿了抿唇,眉目间染满不安,她想了想,重新用力地拍了拍太守府的大门,直把大门拍得砰砰作响。
可惜,依旧没有一丝动静。
玄乐涵心中的不安顿时变得更重。
她寻思着干脆直接跃进太守府里去看看。
正准备行动之际,大门忽地吱呀一声被人拉开了。
玄乐涵吓了一跳,脚下步伐一乱,不自觉有些踉跄地往后退了一步。
“小心点。”安无心懒洋洋地扫她一眼,然后动也不动地站在原地,看起来颇为敷衍。
玄乐涵稳住步子,甫一抬眸,就看见一名身穿褐色长衫的俊秀青年正站在门边,好奇地看着他们二人。
褐衣青年面容俊秀,神色温和,看起来十分和善的样子。
话虽如此,但这个人,她先前来太守府时,可没有看见过。
这是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
一瞬间,无数念头在玄乐涵的脑海中流转闪现,最后全化为一个个问题:这人是谁?先前为何没看过他?他是李太守的人吗?
在玄乐涵打量对方的同时,对方也在打量他们。
俊秀青年看了一眼玄乐涵,又看了一眼安无心,若有所思地问了句:“两位是来寻太守大人的吗?”
“正是。”玄乐涵当即收回打量的视线,重重颔首,焦急地问青年:“太守大人在吗?我们有急事找他。”
俊秀青年轻蹙眉头,回道:“不巧,大人已于一个时辰前离开此地。”
“一个时辰前就走了?”玄乐涵闻言一惊,忙追问道:“他们去哪儿了?你有办法联系他们吗?”
“没有。”俊秀青年摇摇头,无奈笑道:“大人一向随性恣意,三天两头就往外跑,但他从不会告诉我们他去哪儿。除非大人主动联系我们,否则,没有人能找到他。”
“那么桃夭和樛木呢?也和太守大人一起走了?”玄乐涵的眉头紧紧皱起,语气中满是焦虑:“还有其他人呢?也一起走了吗?”
“抱歉,这我不知。”俊秀青年摇摇头回道:“大人在一个时辰前留下口信离开了。”
见玄乐涵一脸焦急,俊秀青年犹豫片刻,又补充了一句:“或许你们可以去锦绣坊找周掌柜问问,他应当有办法联系到大人。”
“好,谢谢!”玄乐涵感激地朝他一点头,想了想,又从袖中拿出几张传信卡,递给他说:“如若太守大人回来了,麻烦你给我传个信。”
“好。”俊秀青年轻轻颔首,接过传信卡。
玄乐涵见此微松一口气,同对方告别后,便欲离开此地前往锦绣坊。
俊秀青年亦准备重新关闭大门。
正欲关门之际,玄乐涵忽地拦下他动作,问了句:“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俊秀青年顿了顿,维持着要关门的动作,垂眸回道:“李衍。”
“李衍。”玄乐涵重复地念了一遍对方的名字,认真颔首道:“好,我记住了。”
李衍笑了笑,没有说话,也没有回问她叫什么名字,神色一如先前平静自若。
直到玄乐涵二人离开后,李衍温和自若的神情方才褪去,只留下几分恍惚与迷茫的神情:她……便是李家如今真正的家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