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奕索性将书信写好了往她怀里一塞,赶紧把人打发出去。
这几年来,他愈发管不住这丫头了。
燕沁喜滋滋的去收拾行李,弟弟燕泽听说她要走,翘课了来见她:“姐姐真的要走啊。”
“也该走了。”
她算着青予安降生的时间,最晚也会在她十八之前,她还是赶紧去找到点苗头,最好把人从怀胎的时候就保护起来。
燕泽红了眼,拉着她说了一晚上的贴心话。
燕沁从不知这少言寡语的弟弟有这么多话,也将府中的利弊都告诉他,等到临走时,她一身红衣翻上马背。
“阿泽,一定记得姐姐说的话,日后这白府可要交给你的。”
“我知道了,姐姐这一路要小心啊!”
燕泽赶紧挥手,柏鸢也哭成个泪人,可她的确不想女儿嫁做人妇,跟自己一样去夫君家里吃苦,只忍痛挥着帕子。
“多回来看看。”
“她走了好,我们一家子再不用夜里看见红影吓一跳了。”
白清奕赶紧安慰妻子。
燕沁没走出多远,听着背后传来的声音,又感动又好笑。
感动于她娘和弟弟这么舍不得她。
好笑于他爹爹吐槽她一身红衣。
“这里里外外都是红衣的确太惹眼了。”燕沁认真反思了一下自己,在彻底离开松林镇,打听到盛京是人最多的地方时,猛地一拍手:“我把里衣换成白的,应该就不会那么下人了。”
起码她起夜不会吓到亲爹了。
白府里的白清奕狠狠打了个喷嚏,就被柏鸢捂住了口鼻:“女儿刚走,你就打喷嚏,多不吉利。”
“……”白清奕委屈,但不好忤逆妻子,只好把剩下的喷嚏也给憋了回去。
再说燕沁。
燕沁这辈子的确是第一次独自出远门,可体内的灵魂却是个老油条了。
她这一路来行侠仗义博得美名,可若是落脚于哪个地方的时候没事可做,她就自己创造条件,哪怕是把村庄里频频消失的鸡鸭都给捉回来,再顺手捉住个顺手牵羊的小贼。
她也刻意的把事情都搞大。
要捉鸡鸭,就连鸡鸭棚子一并毁了,闹得村里人尽皆知,再赔钱。
若要捉躲藏多年的江洋大盗,她就特意放人那人在镇上跑一圈,再把人制服在屋顶上,非要打穿谁家的屋顶,闹醒一镇子人,再赔钱。
虽然这位姑娘做好事,但架不住这姑娘做好事的时候动静大。
如此这般,她一路走过的地方虽然没什么银钱损失,百姓们却都十分疲惫。
等燕沁好不容易来到盛京的时候,想找个茶楼歇脚,就听那说书人惊堂木一拍。
“话说那红衣姑娘,一路所行之处都是灾殃!虽能化解,可免不了兴师动众,惹得两个山头外的村庄都知道此事,可谓是行走的灾星,所及之处无一幸免呐!”
原来她在别人嘴里,不是侠客是灾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