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谁会给她下毒。
燕沁放下杯盏,问小厮:“这茶不错的很,是谁送来的?”
“是鹤老先生命人送来的。”小厮们看都不敢看她一眼。
燕沁心底掠过一丝疑惑,心想会不会是中途有人做了手脚,毕竟鹤先生为她破例入书院,不可能是为了毒杀自己这么简单吧。
如此想着,燕沁还是私下询问了一番,得知途中无人动过茶盏,才默不作声的找到鹤九冠。
鹤九冠挑眉看她:“为何事而来。”
“鹤先生给我下毒,是为了试我吗?”燕沁找不出第二个鹤九冠给自己下毒的缘由。
鹤九冠看向她的目光愈发的柔和,还带着几分欣喜。
“你果然是个聪慧的孩子。这许多年来我同你父亲都有书信来往,得知你五岁就已经知道以银环验毒更可制衡家中亲眷,十岁打遍方圆百里的成年男子,更能护弟,寻借口将你二叔逐出府去。”
燕沁听着,心里掀不起半分的波澜。
正如鹤九冠所说,她父亲白清奕其实深谙许多道理,只是他不愿意那样狠心断绝关系,保留着善良。
却没想到,白清奕对鹤九冠如此信任,将自己从小到大的事情都告知。
鹤九冠见她沉默,又是一挑眉:“你难道就不怀疑,白清奕是为了什么目的,才将你送来翰林书院的吗?”
“不怀疑。”燕沁回答的极快,甚至走上前去,瞳仁里带着几分浅淡的笑意,“说来我和鹤老先生见面不过半年,实在无需为了您的几句话,而怀疑养育了我十四年的生父。”
“你同你父亲一样,看事通透。”鹤九冠嘴角已经扬起了一抹笑意。
燕沁继而问道:“可我还是不知,您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测试我是为了什么。”
“来日,兴许我有事情需要你帮忙。”鹤九冠这才敛去脸上的笑意,满眼愧疚的看她,“只是这件差事,不仅需要武力高强的人,更需要细致入微之人,尤其,得是女人才行。”
燕沁想不明白,可鹤九冠却对此讳莫如深,只说日后再不会试探半分。
鹤九冠向来言出必行,燕沁回到屋中,茶盏已经被更换掉,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不过半月,皇帝要去郊外秋猎。
鹤九冠虽是文院的人,但还是为燕沁作保,要将她带上,美其名曰:“燕沁是故人之女,独自在武场里实在难以令人放心。”
燕沁觉得听起来有道理,秋猎时更能接触到许多人,也就没有推辞。
等到秋猎这一日,她因为是女子,而被和宫中女眷,以及朝臣家眷们住在一起,这些女子们各个锦衣华服,碎步而行,就连说话都是轻言细语。
唯有燕沁一人红衣飒飒,行走带风。
她头发总是高高束起,伴随着每一步都轻晃过细腰,已然惹得不少公子哥看来。
燕沁却只轻轻压了一下腰间的长剑,冷睨而视,就叫那些公子哥退却。
有些公子哥被吓了一跳,赶紧以折扇掩和朋友抱怨:“真不愧是杀人如麻的血衣客,终究是和其他女子不同的。”
燕沁耳尖听见,马上就找了个不认识的小厮问:“他们口中所说的血衣客,是我?”
那小厮双腿一软,眼眶都急红:“说的就是您呐……半月前,您不是一身红衣,和田玉在腰侧,连闯一十八匪窝,救出上百人。传闻您下山时,浑身都被血所浸染成暗红,才叫您血衣客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