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时光匆匆。
燕沁仍是着一身耀眼夺目的红衣策马而行,踏入盛京的喧闹之中。
她仍是十五岁时那副身量纤纤的模样,精瘦的手臂却已经足以拧断一个人的脖颈,眼角眉梢更多了几分锋利如芒的冷意,从马背上翻身而下,毫不拖泥带水。
门口的守城将士见她红衣上坠着些暗红的血渍。
“燕沁大人回来的时候,是不是又碰上什么事情了?”
“江湖械斗罢了,牵连到我,这才动了手。”
燕沁随意应答,马匹也扔给了守城将士,自己大步流星的走入盛京的人流。
这五年来,她为了不在深宫之中压抑的生活,选择了外出剿灭山匪,亦或是听从皇上的命令。
渐渐的,那些在背后嚼舌根的人也少了。
燕沁闲来无事的时候就到京郊的竹苑里待着练武,有事的时候便在盛京的宅子小住一两日,就连她手里的铺子田庄,也都是爹爹特意挑人送来帮忙的。
但这一次她出行,是为了找一件东西。
乐安的生辰就要到了。
每年乐安的生辰,她大都住在后宫之中,今年也并不例外,她刚踏入乐安的殿中,面团子似的小孩儿就扑进了她的怀里,甜腻腻的喊她:“先生回来了。”
燕沁听的心都化了,点点头:“这几天乐安有好好的听贵妃娘娘的话吗?”
乐安的眼神马上变得飘忽不定,只是抓着燕沁不放手。
名叫芙蓉的宫女无奈的走上前来:“贵妃娘娘失宠得有三年了,心情愈发的不好,连带着对乐安殿下的脾气也不好,昨日还抱着乐安殿下说什么不像之类的话,快把乐安殿下吓哭了。”
“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燕沁这几年对这件事情已经习以为常。
三年多前,宫中来了不少娇花一般的年轻女子,皇上自然而然也就不亲近温贵妃,顺带着连乐安也不怎么喜欢,逐渐疏远。
温贵妃曾有过盛宠,更是为了盛宠而不择手段,如今跌落下来,俨然是承受不住,以贵妃的名义打压下面的嫔妃,闹得怨声载道,这两年又被皇上训斥,便愈发一蹶不振了。
若不是她背后有鹤家,膝下有皇子,只怕贵妃的封号都早被褫夺了。
燕沁带着乐安回到殿内,为他清洗双手,顺势看着铜镜里的乐安,觉得奇怪。
他们来下界投胎的时候,大都会承袭身在上界的部分容貌和身量,可不知道为什么,青予安这辈子长得很奇怪。
怎么感觉跟乐易长得很像。
总不能是青予安继承了他师弟乐易的容貌吧。
燕沁这么想着,心里一阵无语。
“先生在想什么?”乐安察觉出她情绪的不对,小声询问。
“我在想,你继承了你母妃的好容貌,日后定然有许多女子都喜欢你。”燕沁将他的手托出水,为他细细擦拭手上的水珠。
乐安却只是乖巧的抬起头来,目不转睛的看着燕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