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沁不敢,只是身在其位行其责,若燕沁身为皇子的先生,却对皇子并不上心,岂不是辜负了殿下唤我一声先生。”
燕沁说的不卑不亢,更是端出一份公事公办的模样。
“说的不错。”
皇上竟是勾了勾唇角,唤来了门外的黄公公,“去取先皇后曾经穿过的黑衣来,给燕沁换上。”
“皇上?”燕沁和黄公公同样不解。
“再找画师来。”皇上吩咐着,目光有些贪婪的从燕沁的裙摆上掠过,“说不定也不用黑衣……去将先皇后的衣裳都取来,叫人为燕沁画上几副,送到朕这里来。”
燕沁一惊,她实在是不想给这种糟老头子献身!
她正要反驳,就听皇上开口:“坐上两日,描些图,朕便会好好对待乐安。”
燕沁肚子里的抱怨马上就变成了一个字:“是。”
如果只是画画的话。
燕沁换上了苏瑾曾经穿过的衣裳,绸缎如纱轻柔,薄纱如水,却都无一例外的敛去了燕沁的锋利和凌厉,只露出柔软的内在。
宫廷画师不止一次见到燕沁,可如今看着她艰难的站立于水榭旁,红衣不再,着了一身碧绿在身,粉荷在裙摆,唇色泛着病态的浅白,额角更有涔涔汗水。
柔弱的叫人想要上去抱一抱。
“燕沁大人千万别动。”宫廷画师喜不自胜的为她提笔。
燕沁却只觉得自己的腰要断了。
黄公公知道她刚被打了板子,若是坐下,怕是鲜血会浸染衣裳,实在不妥。
便转而让她站着,虽然伤口不会渗血,她却更加痛苦难受,却只能强忍着。
整整两日画像,燕沁几乎将苏瑾的衣裳穿了个遍,等到宫廷画师说结束的时候,她几乎都站不稳。
“哎哟,燕沁大人!快来人把燕沁大人扶回去!”
燕沁眼前阵阵泛黑,还未看清宫廷画师手中的自己长什么模样,整个人就堕入一片黑暗之中。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边才微微泛白。
燕沁口渴的厉害,下意识的想要起身,腰却像是撕裂了一样疼痛难忍,逼得她又一次跌在床榻上。
要是在上界,这点皮肉伤不过片刻就能好!
“先生。”乐安匆忙从外面跑来,捧着一碗热腾腾的粥到了她的面前,眼眶红红,“母妃说你是为了我才受伤的,都是乐安没用,害得先生这么痛苦。”
燕沁茫然的眨了眨眼。
才意识到眼前的乐安,不是松林镇的那个臭小子,她的声音也温柔起来:“只是让人给我画了些画像而已,先把粥给我。”
她又饿又渴,还疼的厉害。
乐安不肯给她,非要一点点的喂给她吃。
燕沁有些感慨,以前那个襁褓里的孩子都会照顾人了。
喝完粥,燕沁好歹有了些力气,好不容易爬起来,就见黄公公也走了进来:“燕沁大人,皇上唤您过去一趟,这一次特意吩咐,要着红衣。”
这变态皇帝又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