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立刻打开了,门后站着的是一脸惊恐的艾拉,而开门的却是一脸惶急的史密斯夫人。
“高,发生什么事了?”
叶莲娜大声道:“快去叫我爸爸和托米,快去!”
没有理会惶急的史密斯夫人,高扬从史密斯夫人身边走过,看到弗莱的屋门紧闭着,他一脚跺了上去,直接将门给踹开了。
弗莱躺在床上,用手捂着脸,等他把手拿开看到高扬后,立刻坐了起来,而这时高扬已经走到了他的身前。
高扬一把揪住了弗莱的脖领子,抡开右手,啪的一个大嘴巴子就扇了上去,然后回过手来,用手背又是一个大嘴巴子。
“你这个混蛋!你能跑到那里去?啊!你能跑到那里去!”
弗莱的脸上浮现出了两个巴掌印,但是弗莱把头一拧,紧咬着牙关,却是一声不吭。
高扬更加的愤怒了,他两只手揪着弗莱的脖领子,把弗莱揪的站起来之后,大吼道:“你知道我找了多少人才他妈让你有机会让球探去看看你打球吗?你他妈就不能跟球探好好说句话吗?法克油!你跑什么跑!跑什么跑!你他妈没听到我让你停下吗?”
弗莱把脸扭了回来,大吼道:“我让你去找球探了吗?你问过我的意思了吗?我不需要你给我找什么球探,我他妈说过了,我不打棒球!”
高扬的脸色由青转白,他揪着弗莱的脖领子,一字一顿的道:“你他妈有种再跟我说一遍!”
弗莱把脸一歪,没有说话。
“高!你在干什么!放手,快放手!”
“头儿,有话好好说,你疯了吗,快放手,他喘不过气来了!”
格罗廖夫和托米已经跑了过来,他们一左一右抱住了高扬的胳膊,强行把高扬扯开了。
脱离了高扬的双手,弗莱后退了一步,朝着高扬大吼道:“我们说好了的,你不讲信用,你说过不会逼我去打那该死的棒球!”
高扬伸手指着弗莱,颤声道:“我把你从南非带了出来,我要给你的是好生活,不是他妈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一到战场上,我就开始心慌,我就怕你被一颗子弹打爆了脑袋,我他妈生怕你被打断了胳膊打断了腿,我对你的妈妈承诺过不会让你变成尸体被送回家,你是有天赋的人,你明明可以去当球星,去过上等人的日子,为什么就是不肯!”
高扬把手指向了格罗廖夫,颤声道 :“他除了打仗?还会什么?”
高扬又把手指向了托米,大吼道:“他除了打仗,还能干什么?还有我!我们这些人,不打仗还能干什么,我他妈又不想当无所事事的废人!我们没得选,我们除了冒险没得选!你呢,你他妈不一样,你在浪费自己的生命和天赋,法克油!你这个该死的混蛋!”
弗莱往前站了一步,挥舞着双手朝高扬大吼道:“那我呢!你替我想过吗?你们去打仗,去冒险!我去享受欢呼和鲜花,去过在聚光灯下的生活,我能受得了吗!我无法舍弃的不是战场,是我生死与共的兄弟们!是你们!是你!我能离开吗?我离不开!我的最爱是棒球,可你们的命就是我的命,命都没了,还要什么棒球,还要什么棒球!”
弗莱也很激动,他歇斯底里的挥舞着双手,拍打着自己的胸口,声嘶力竭的吼完了之后,弗莱已经泪流满面,然后他又后退了两步,随即从腰里拔出了自己的手枪。
“你干吗?放下枪!”
“放下枪!”
在托米和格罗廖夫两人的大吼声中,弗莱把手枪猛的对准了自己的左臂,然后哭喊道:“别过来!头儿你别逼我!你们谁都别逼我,我把胳膊打断,你休想逼我去打棒球,别想!别想!你别想逼我离开撒旦,我把自己胳膊打断!”
格罗廖夫的脸白了,弗拉的手指在神经质的颤动,他对准自己胳膊的枪随时会响。
格罗廖夫和托米立刻后退了两步,托米颤声道:“弗莱,冷静些,放下枪,高,头儿,冷静些。”
高扬用手指着弗莱大吼道:“放下枪!我命令你放下枪!”
弗莱第一次违背了高扬的命令,他喘着粗气道:“我……,我……,你……,你……,你休想,你休想把我赶走,你休想赶我走,我打断自己的胳膊,你就别想再让我打棒球……”
高扬颤声道:“幸存者罗伯特,不,哈里森用命保住你打棒球的胳膊,你他妈现在自己要用枪打断是吗?
我知道你喜欢大都市,为了让你改变主意,我希望能让大都市对你试训,对你发出邀请,我他妈跑来跑去到处求人帮忙,为了让纽约大都会对你试训,我他妈像条狗一样被大都市的混蛋们溜来溜去,他们嘲笑我,没关系,我无所谓,可他们嘲笑你,我感觉像被人在脸上扇了几巴掌一样!
是,我没本事,我无法让大都会对你发出邀请,我只找到了纽约洋基的球探,我也没指望你肯加入纽约洋基,我只希望你能认清自己的能力和价值,你的胳膊,是上帝赐予你的礼物,是你的未来,现在,你把枪对准自己的胳膊?你打算朝着自己开一枪吗?你开枪吧,你他妈有种就开枪啊!”
弗莱怔住了,一动不动的,但他却慢慢的把枪口垂了下来,然后格罗廖夫上前一把抓住了弗莱的胳膊,把手枪抢了过去。
任由格罗廖夫把手枪抢走之后,弗莱盯着高扬,使劲咽了口唾沫之后,喘着粗气沉声道:“头儿,你说,纽约大都会的人嘲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