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完之后,郑冲一脸阴郁的看着杨猛问道:“你见到的那人和我长得很像”
杨猛不明所以,点头道:“是极像,起初小人惊得呆了,还道公子怎会在这里。那朱大嫂却说是这年轻人是饿晕在她家门口,朱大嫂和朱大哥好心便收留了他。”
郑冲有些紧张的问道:“那人可说自己姓名”杨猛摇头道:“听朱大嫂说,当时那人被烧伤了手臂,很是虚弱,将养数天后,才说他姓郑,倒是与公子同姓,不过问起名字来却只说排行老大,便叫个郑大。”
郑冲皱眉道:“那他有没有说是如何被烧伤,又如何到了福州的”
杨猛道:“他言道是个海商船上的帮工,路过金厦时,遇上海战,坐船不幸沉了,后来飘到一处岛上,幸好一艘来福州的商船搭救,便才到了福州。他说家在安平,便想走陆路回家,不想没钱又受了伤,便晕倒在朱大嫂家门口。朱大嫂心善,便留他在家中将养了大半个月。”
郑冲闻言,顿时汗流浃背,这人十九便是那倒霉鬼,不想他居然没死,没有沉入万丈深渊,还到了福州!还想回安平!想来倒霉鬼也知道当时火船失火,是有人想要他性命,是以登岸后,也不敢冒然说出姓名来,这才没闹出两个郑冲的奇事来。
当下郑冲烦躁的在帐内走来走去,杨猛便立在那里奇怪的看着郑冲。过了片刻,郑冲停下脚步,看着杨猛道:“杨猛,我待你如何”
杨猛立刻道:“公子大仁大义,平生所见之人中,当首屈一指。待小人恩同再造,自不必说的。小人也看出公子有为难之事,不管何事,上刀山下火海,小人便去替公子办好便是。”
郑冲颔首道:“好!你一个人回岳峰镇去,替我杀一个人!”
杨猛道:“公子要杀何人”
郑冲咬牙道:“便是杀朱大嫂家中那年轻人!杀了之后,将尸体给好生埋了,不可惊动他人,知道了么!”
杨猛大声应了,郑冲皱眉道:“你不好奇我为何要杀此人”
杨猛摇头道:“属下为公子办事,只问办什么事,绝不问为何要办此事!”
郑冲颔首道:“好!你快马赶回去,记得改头换面,不可让人认出,事情办妥之后,我重重有赏!”杨猛大声领命,转身便去了。
杨猛走后,郑冲却有些坐立不安,思来想去,最后心头惊呼道:“郑冲啊郑冲,你这是病急乱投医了,此等杀人灭口之事,当自己去做,岂能假手于人要是杨猛事败,岂不是更难圆满此事”
当下思来想去,便打算自己亲自跟去,于是郑冲换了便服,拿了双刀,出了军帐,吩咐备好马匹,也不让一众护卫跟随,问明岳峰镇方向,便打马急追而去。
候官县位于福州东北,东邻连江县,西南临晋安河,岳峰镇便在候官县西南,倒也不算太远。郑冲快马赶了两个时辰的路途后,便到了岳峰镇上,问明朱大嫂家之后,郑冲便下马步行来到朱大嫂家左近窥伺。
过不多时,却见杨猛从朱大嫂家院墙翻身出来,郑冲急忙上前拉住,倒是把杨猛吓了一跳。
“公子,你吓我一跳,怎么亲自来了”杨猛惊讶道。
郑冲急忙问道:“事情如何了”杨猛道:“屋内没人,朱大嫂也不在家,不知去了哪里。”
郑冲大急,要是让这倒霉鬼回到了安平,自己的身份岂不是要被戳穿
正着急间,杨猛忽然喜道:“朱大嫂回来了。”回头看时,只见一个五十余岁的妇人挎了个菜篮子,正从街角转回来。郑冲急忙道:“你上去打听一下那人行踪,不可露了马脚。”
杨猛应了,便迎上前去,与那朱大嫂攀谈了几句,说了片刻后,杨猛拜辞,朱大嫂自回家去了。
杨猛回到郑冲身旁道:“公子,问清楚了,那人今天一大早便辞别了朱大嫂一家,说是回安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