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柴房之内,独杖禅师见得一贯和尚时,忍不住吃了一惊道:“怎地这么快便惊动了师兄到来我还以为还要些时日,师兄才会知道此事。”
一贯看着独杖摇头道:“师弟执念太深,俗世尘缘未了,当有此一劫。平素师弟锋芒太露,我劝你多次都不曾听,今趟果有业报。”
独杖禅师低头道:“师兄教训得是,此趟差点连累少林院被封寺,我之罪过也。”
便在柴房内,郑冲听了两位高僧的对话,一个教训,一个认错,与寻常人家兄长教训兄弟好似并无二致,还道高僧之间对话,会有什么高深莫测的至理名言呢。
最后一贯禅师指着郑冲道:“这趟多亏得郑施主援手,否则你业报难以善了。今后投到他帐下,便全心全意效力,可知道了”
独杖禅师朝郑冲合什一礼道:“阿弥陀佛,多感郑施主仗义援手,贫僧先前执念太深,嗔怒太甚,以致有此业报。今后追随郑施主,定然收敛心性,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郑冲急忙回了一礼后道:“禅师客气了,听一贯禅师说,南少林三院共五百余名武僧都投效我帐下,我想一众武僧便自成一营,便唤僧兵营,今后还是由禅师统领如何”
独杖禅师道:“即到帐下,便听军令。”郑冲这才放下心来,他还真怕了独杖的牛脾气,生怕他将来在帐下,会压制不住他。
一贯禅师又道:“师弟安心在军中修行,待得功成身退之事,你必定会大彻大悟,修为精进后,才算得一位真正的高僧,什么独杖禅师,尽皆民间流传的虚妄之名,今后不叫也罢。你那少林院我会差派其他僧人执掌,待得你归来之时,还做少林院住持便是了。”
独杖和尚应了一声,合什拜谢了。随后郑冲与一贯禅师便辞别独杖,出了柴房来。独杖和尚还要待得知府衙门交人至水师大营才会得脱看管,此刻也只有暂时在柴房委屈几天了。
出了柴房,郑冲忽然心念一动,忍不住道:“禅师可能随我去见一个人”
一贯禅师哦了一声,随即笑道:“郑施主想必是还有心结未了吧。”
郑冲瞪大了眼睛,刚才见他教训独杖,实在就是再寻常不过的话,想不到此刻自己才说要见一个人,他便猜到自己还有心结未了
“禅师慧眼过人,不错,我是有心结未了。”郑冲踌躇的道:“今日知府衙门判案,那郑大虽然是假冒我在先,但我总觉得知府老爷量刑过重。适才传来消息,说他在监牢中疯了,便想前去看看他。”
一贯禅师微微一笑道:“郑施主相邀,一同前去便是了。”
当下郑冲向吴炳讨了前去探监的令箭,与一贯禅师便来到衙门监牢之外。看守监牢的狱卒见了令箭,便即放两人进去。
这监牢之内昏暗霉臭,耗子结伴而行,犯人们呻吟惨呼此起彼伏,让郑冲感到很不舒服。来到关押郑大的监牢外,只见王月娘恰好从牢房中出来。
见得是王月娘,郑冲喜道:“不想在这里遇上月娘,真个有缘。”
王月娘白了他一眼道:“我们这是第二次见面了啊,显微镜呢”
郑冲皱眉道:“才分手几个时辰,我就是会法术也变不出来啊。”
王月娘哼了一声道:“好,下次没有显微镜,就休想见我面了。”
郑冲苦着脸,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姑娘什么都好,就是太较真了吧。
“这位大师有礼,不知大师是哪位高僧”王月娘损了郑冲几句后,才发现身后有个和尚,当下上前行礼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