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之后,郑冲让于孟熹在车上养伤,他自己先出了马车。见他出来,施福急忙命人牵一匹马来到面前,郑冲跨上马背,朗声对施福道:“我先走一步,你领大队后来!”
此时已经天色大亮,初阳高照,风和日丽。回想昨晚,只一晚上居然发生了这许多事,但还好都在自己掌控之中,不但与白莲教结盟,还顺带彻底将俞硕明、于孟熹两人收服,更难得的是居然在这明末遇上了数百年后的老乡,郑冲心情自然是无比轻快。
当下郑冲纵马扬鞭,哈哈大笑道:“纵马快意,紫气东来,面朝大海,春暖花开!骑马的将士们都听了,咱们赌赛一回,谁能先到大营,本公子赏黄金十两!”一众骑兵登时大声呼喝起来,郑冲大笑带着骑兵飞马而去,当真是意气风发,不可一世!
回到水师大营之后,施福、俞硕明的步队落在了后面,一场赛马却是被一个叫沈保单的将士夺得,便在辕门之前,郑冲哈哈笑着,当场赏了沈保单几枚金叶子,一众骑军皆是大声欢呼,士气大振。
回到营帐之内后,郑冲先换了身衣裳,忙乱一夜,真是一身臭汗。方才换好衣裳,帐外亲卫禀报道:“公子,映雪姑娘求见。”郑冲道:“让她进来吧。”
片刻后,只见映雪气呼呼的走进帐来,先探头探脑的四处张望了几眼。郑冲此时坐在桌案后,正在看城内黄承昪传回的安平会公文,见得映雪这般摸样,皱眉道:“不用看了,那狐媚子不在我这里。”
映雪听了,松了口气,这才上前向郑冲一礼道:“姑爷,你去看看小姐吧,她昨天回来后,就一直说心口痛。”
郑冲哦了一声,急忙起身道:“你怎么不早说”当下便快步离开营帐,映雪在后面急忙跟上。
来到张灵素居住的营帐内,郑冲也没客气,直接便闯了进去。到了帐内,掀起帷幔,直至内帐,果然见得张灵素靠在床榻上,面色有些苍白,黄绣英正陪着她说话。
见得郑冲到来,张灵素脸上露出喜色来,正待起身来时,郑冲急忙上前按住张灵素香肩柔声道:“你别起来,怎么会心口痛”
张灵素低声道:“也好了许多了,许是昨晚海风吹得多了些。”黄绣英却抿嘴笑道:“我说你心也真大,自己相公在面前,跟着一位秦淮名姬就这么去了,你都还只是心口痛,要换了是我啊,非气得浑身剧痛不可。”张灵素俏脸微红,啐了黄绣英一口,此时总算脸上有了些血色。
郑冲皱眉道:“军中大夫可来看过”黄绣英道:“看过了,说没什么大碍。”
郑冲摇头道:“心口痛可大可小,军中大夫看看跌打刀伤还行,这等内疾却不擅长。也就这两天,福州的名医便会到了,到时候让她给你好生看看。”
张灵素秀眉微蹙,黄绣英轻轻哼了一声道:“真是前门驱狼,后院进虎,才走了一个柳如是,又来一个福州名医,我看素素姐这心病怕是难好了。”
郑冲微微一愣,看来黄绣英也知道王月娘了,当下干笑两声后,老实说道:“柳如是也没走,稍后她们便会来大营住两天,之后再回江南去。”
黄绣英回头瞪了郑冲一眼,愠道:“起初我还道素素姐嫁了个有情有义的好男儿,却不想也是个好色之徒,见一个爱一个!现在倒好,居然把人都接来大营里了!”
郑冲忍不住笑道:“看你这般生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我老婆。”
黄绣英登时红了脸,拉着张灵素的手道:“素素姐,你看他这般油嘴滑舌的……”
张灵素终于笑了笑,口中道:“你斗嘴是斗不过他的,他那张嘴能气死人。”
郑冲正色道:“娘子,昨晚事急从权,当众令娘子难堪了,小生这里给你赔礼了。”张灵素终于被他逗得笑了起来,一场风波终于消弭于无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