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郑冲又有事,王月娘急忙道:“对了郑公子,想与你说城中瘟疟之事。你从前提过治疗瘟疟用南洋的金鸡纳霜最为有效,不知此趟可曾准备”
郑冲道:“王姑娘放心,此趟我已经让我二叔前去台湾采办,想来也就这几天台湾海船回来,便能有药用了。嗯嗯,稍后我回来与姑娘细说。”
说罢这厮居然朝王月娘眨了眨眼,王月娘低头嗯了一声,双腮却已经是飞红,这混蛋居然当着老婆的面又在撩妹!
当下郑冲便命殷贤、吴侈两人带着备好的礼物,赶了几辆大车,带了百余名护卫,带着妻子张灵素便浩浩荡荡来到泉州城内岳丈张岳靖家中。
到了岳丈家门门口,郑冲下马来,轻轻将张灵素抱了下来。这一路上,夫妻两共乘一匹马,饶是张灵素与他有了夫妻之实,如此当街男女同骑,也是羞红了小脸。
本来张灵素是不愿共乘一骑的,郑冲却在她耳边低声道:“我知道委屈你了,今后这般夫妻二人同乘一骑的机会只怕也少了,今日便大胆一回如何”于是,张灵素便鬼迷心窍的答应了,结果一路上耳鬓厮磨,倒把身子弄得火热,娇羞无限。
下了马来,张灵素收敛心神,整理仪容,殷贤、吴侈两人都道:“公子、少夫人如此恩爱,世间少见。”郑冲哈哈笑着吩咐两人上前唤门。
少时张家管事来开了房门,见是小姐和姑爷到了,欢天喜地的便开门迎接。
张家不算大,也就一个小院,张岳靖虽是泉州书香门第,但子嗣不昌,家中只有一子一女。女儿便是张灵素,长子名唤张孝惟,便是郑冲的大舅哥。
来到院子里,只见一位二十余岁年青人满脸欢喜的来到面前,这人相貌堂堂,倒是和张灵素有几分相像。张灵素见得此人,忍不住红了眼眶道:“大哥……”这人便是大舅哥张孝惟了。
“小妹,大哥真想你了。”张孝惟惊喜的上前道,喜悦之情溢于言表,郑冲看了暗暗点头,看来这兄妹很是亲情深厚。
张灵素抹了抹泪珠,破涕为笑道:“大哥,上趟小妹成婚之时,你尚未得脱囹圄,还未见过你妹夫。”
郑冲知道这是张灵素在告诉自己,和大哥是头一次见面,当下郑冲朝张孝惟恭恭敬敬一礼道:“见过大哥。”
张孝惟打量了郑冲几眼,嗯了一声道:“最近几天,满城都听闻你的名声,小妹有你这个夫婿,也不算辱没了她。但你可不许欺负小妹,否则我可不答应!”
张灵素急忙笑道:“大哥,他待我极好的。”郑冲也道:“素素秀外慧中,是个好妻子,自然待她极好。”张孝惟闻言,这才面色稍缓点头道:“这便好了,进屋拜见父亲、母亲吧。”张灵素父母俱都健在,当下两口儿一起来到堂上拜见两老。
到了堂上,只见首位一左一右安坐两老,左边便是岳丈张岳靖,右手坐了岳母陈氏。只见张岳靖年过五旬,一身儒士打扮,颌下三缕长须,看着便是一位读书人。陈氏年逾四旬,慈眉善目的样子,看着两人进来,忍不住垂泪起来。
两口儿上前恭恭敬敬的拜见了,起身之后,郑冲微微笑道:“素素,你定然与岳母有话说,你去吧。”张灵素早已经忍不住了,听得郑冲这话,便扑到陈氏怀中,呜咽起来,陈氏也是相顾垂泪。
张岳靖轻叹一声道:“你们妇道人家去后堂说话吧。”陈氏便起身来,拉着张灵素自去后堂说话去了。
当下张岳靖教郑冲坐了,张孝惟对面陪坐,奉了茶后,张岳靖问了几句郑冲与张灵素婚后之事,郑冲都一一作答。他言谈大方,举止有度,言辞不卑不亢,让张家父子二人大感安慰。
张孝惟更是心下宽慰:“年初时,招惹了无妄之灾,惹上官非,不得已才将妹子许配郑家。每每想来,总觉得亏欠小妹。如今见得妹婿如此人物,倒也是小妹的好姻缘,否则我真是万死难以恕罪。”
家常闲话之后,郑冲忽然道:“此趟前来,乃是因城中闹起瘟疟来,因此想请岳丈一家暂时搬到水师大营中居住几天,待得瘟疟散去,再回来居住。小婿已经备好人手、车马都在外面等候,只等岳丈答允,便搬些要紧物事过去。请岳丈放心,家宅这里,小婿自会派人看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