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太子,那就完全不同了。在日常的治国理政中,因其是储君,建元帝有时甚至严厉的不近人情。
太子也明白建元帝对自己的期许。
正因为明白,他才觉得有些话暂时不能明说。
妹妹敏感多思,很是依赖他这个兄长,对于备位东宫的太子妃人选,她恐怕比自己更为上心。
何况自己修练的功法比较特殊,必须臻入宗师,方可亲近女色。
妹妹脑子不好使,又喜美色,不管男女只要长得好看,她就会心软。要是一个不小心帮了倒忙,岂不是适得其反了。
兄妹俩的眉眼官司,建元帝自是懒得理会,接下来的话,他不想让他们兄妹俩听见,便拥着皇后去了偏殿的书房。
以周九如的感知能力,整个坤宁宫的动静,她若想知道,谁也瞒不了她。
好在她这人,因比别人多了一世记忆,故而非常注重个人隐私。不是性命攸关,她是不会动用灵力去窥探别人的。
她把面前堆着的锻炼手指灵活性的小物件,都收捡了起来,往榻上一歪,索性什么也不去想了。
酉末,司膳领着宫人摆了桌,除了周九如爱吃的素菜,也有建元帝和太子喜欢吃的酱牛肉、红烧狮子头、八宝野鸭,孟皇后爱吃的养元汤,满满当当的一桌面,看着就诱人。
周九如味觉不敏,只好跟着大家的节奏,吃了一小碗米饭。
晚膳后,一家人在花园里散步,太子见父皇温润的目光一直粘在母后身上,便对周九如使了个眼色,兄妹俩提前问安告退。
回到太初宫,又是一番洗漱,五月的夜晚,凉爽宜人。
躺在床上,周九如被千碧和千柔仔细地按摩了一通,瞬时通身舒泰,整个人懒洋洋的。
待她们走后,夜深人静时,周九如往寝殿的虚空之处,小声地喊了句:“天真,天行,你们在吗?”
挂着纱幔的圆柱后面有道黑影走了出来:“公主,只有我一人在,天行追查刺客去了。”
“木森不是在查吗?”周九如问道。
“天行的追踪术比较厉害。”天真的话简洁明了。
“唉。”周九如无奈地叹了口气,“人到用时方恨少。”
“公主,你有什么事,差我去办吧。宫里角角落落都有暗影,又有大长老坐镇,我离开些时日也是无妨的。”
“不需要太长时间,这事儿还非你不可,”周九如向她招了招手,“附耳过来。”
天真走了过来,周九如抬起右手放在嘴边,卷成喇叭状对她悄然说了几句,她听罢,身影一闪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