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确定管的是个驿站,不是红灯区?”岳炎哭笑不得,姑苏驿里怎么都是各家的姘头?
“去去去……”岳彬没好气道,又非常好奇的问了一句:“红灯去是何去处?”
岳炎没有回答,心里对伍文定来了兴趣。
父亲遭难,还是毒杀上官的大案,大多人选择远远躲开,即使挚友也难免心有顾虑躲开。伍文定在苏州府位高权重,又有把柄捏在父亲手上,所谓用功不如用过,就从他这里下手了。
听岳炎分析的合情合理,岳彬抬头向天低声叹道:“岳家列祖列宗显灵保佑了,我儿不再痴傻,岳彬死而无憾矣!”说着眼角竟然泛着泪花。
岳炎低头不语。
“刚进来时有几个囚犯想收拾我,幸亏铁铖打抱不平,后来难兄难弟们也就熟络了。若是能救我出去,记得带着铁铖,那是个仗义汉子。”岳彬收了情绪,扭头往牢里看了一眼。
“想得挺美,我有无本事救你出去都两说。”岳炎幽幽说了一句,倒是真心话。
父子沉默了半晌,岳彬抬头盯着儿子,面上严肃:“炎儿,若是伍文定能把爹救出去,钱和张存、朱秀都不是问题。”
想了想又一字一顿说道:“无论如何房子坚决不能卖!如果爹死了,你回家好好读书,孝顺你娘,悠闲过了这一世。”
……
……
出来县牢岳炎更疑惑:知县关愚之得罪了谁?到底谁想毒杀他?张典史为何急吼吼的把父亲下狱?五百两银子去了哪里?
想整理了一下线索思路,发现都是一团乱麻。岳炎站在街上犹豫着,决定先去关知县家看看。
关愚之死后,遗孀搬出县衙,在城西北至德坊巷子里赁了一个小院居住。岳炎打听着找来,见小院逼仄,院里挂满幡幔,一口棺材摆在正堂。
家里只有关夫人和老管家两个人,人死如灯灭,来凭吊的人很少,看来这个关知县也没有结交下什么朋友。
岳炎上香叩首,老管家叠声感谢,岳炎问了几句,对方都含糊着。
留下一串钱——家里穷但礼数不能缺,聊了两句离开,岳炎不由心生疑惑:袅袅婷婷的关夫人一身重孝,见人就嚎啕大哭,眼角为何不见一丝泪痕?
而且岳炎闻到一股淡淡的胭脂香粉味道,前世留恋花丛,美女身上的各种香味他很熟悉,这刚死了丈夫的未亡人,不但不伤心还要搽脂抹粉?
回到岳家,跟小胖子说了几句,就去见母亲。
听说岳彬在牢里没受太多苦,马氏和阿姊都长舒一口气。今天朱秀又来,被岳思娥堵在门外不让进,斥道:“岳家男人还没死绝,借据也没到归还日子,有本事让关大老爷死而复生,帮你抢夺岳家宅子!”
“咱爹让你去找伍大郎?”听了岳炎讲述,岳思娥有些疑惑:“这伍大郎最是懦弱怕事,苏州城人尽皆知,他能帮什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