捅了捅沉浸在不可思议中的马神仙,岳炎问有没有烈酒。
听岳炎说这个东西将是治疗外伤的圣药,马神仙对“天书”充满了好奇。他甚至想问问书里到底还有哪些奇术,有没有得道成仙的法门,想想还是忍住了没敢张嘴。
岳炎要烈酒,马道长有些迟疑,观里私藏着些好酒,那是他偷偷享受用的。但为了重振崇真宫,他一狠心也拿了出来,“炎儿,这酒你得为我保密!”面上竟然带着几分羞涩和愧疚——全真道士是不允许喝酒的。
把碘粒碾成粉倒入烧酒,轻轻摇晃着瓷瓶看粉末融化。岳炎感叹还是材料不全,“碘酒”还是粗糙了些。
再三叮嘱舅舅保密,带着一瓷瓶碘酒,岳炎去了薛家医馆,恰好两父子正在医治一位痈疾乡民。
老薛大夫很儒雅,年纪五十上下,一身素色道袍,瘦棱棱却面色红润,三柳长髯飘洒风度翩翩,不像他儿子小薛大夫那样臭屁。
“这就是消毒液,可以治疗外伤和痈疽疔疖,也能消毒。”给两位薛大夫施礼后,岳炎拿出瓷瓶双手奉上。
见父子俩大眼对小眼不知如何使用,岳炎笑笑,就用筷子缠了些棉花沾些碘酒,轻轻在乡民患处四周擦拭。
病人疼得龇牙咧嘴,岳炎道:“忍着点儿,一会儿就好。”随后又要来酒擦洗一遍。
岳炎在医治,老少薛大夫侧着脑袋在旁边观看,见患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收缩,红肿逐渐褪去,二人对视一眼,说不出的惊喜,简直是直击心灵的震撼。
“岳公子,神乎其技,神乎其技啊!”老薛大夫手捋胡须连连感叹。
“这就是公子说的,给你…消毒?”自恋的小薛大夫对岳炎佩服得一塌糊涂,有了这神奇的消毒液,对自己外科一道必然大有裨益。
那乡民起身后说痒痛已然消失不见,万分感谢神医和岳公子,差点儿下跪。困扰自己多年的痼疾,寻常药物只能缓解,发作时痒痛难耐死得心思都有。如今遇到快速医治的神药,乡民激动的涕泪纵横。
“公子这瓶消毒…液,售价几何?”小薛终于忍不住问道,心中惴惴不安,生怕岳炎开出天价,让神药从眼前溜走,那种失落外人无法想象。
“先生哪里话。用完了告诉我,小子无偿提供,只要你们能多找到些烈酒就好。”岳炎客气的回答道。
老薛大夫自恃身份,对儿子道:“新甫,还不谢谢岳公子!”
听见“新甫”二字,岳炎心中一动,试探性的点头道:“良武公客气了。”
见老薛大夫微笑点头,岳炎连忙抱拳下拜肃容道:“前几日小子受伤,承蒙薛院使无偿医治,心下感动不已,区区消毒液谨报恩情。”
岳炎这才知道,自家隔壁不显山露水的两位医生,竟然都是明朝大大有名的人物。
老薛大夫就是薛铠薛良武,号称神医。曾受邀太医院为医士,因不喜朝堂勾心斗角致仕,受赠“院使”衣锦还乡。
岳炎又转向小薛大夫,心说这个半吊子,当真是与李时珍齐名的薛己薛新甫?嘴上却非常谦逊,躬身道:“那日多有得罪,望先生勿怪。”
对明史有深入的研究,岳炎知道世代名医的薛家父子确是吴县人,可不料竟是自家邻居。史书记载:薛己(小薛),名医世家,兼通各科、名著一时。特别是外科一道,连李时珍也无法比肩。
面色波澜不惊,岳炎心中欢喜的不成样子,穿越到明朝,倒是见了心向往之的名人风采,只是小薛的臭屁自恋让他有些跳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