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炎又转向胡瀛施礼:“官船、民船、贼船,这是大人们的看法,在小子等人眼里,那都是船。”
“就如椅子是椅子,桌子是桌子,我怎知道谁坐过、谁用过?”岳炎看了一眼堂下百姓,又回身指着胡瀛身前微笑道:“这把椅子,你胡大人坐得,小子也坐得,难道因为它沾了四品官的屁股,小子再坐下去,就会变成捕盗佥事?”
“哈哈哈,岳公子威武!”
“岳公子说得对!当官的睡过的船娘,老子再睡也就当官了吗?”
“昏官,放了岳公子!”
堂下又是一片喧闹。
“你,你,你!”胡瀛气得浑身乱颤,拿手指点岳炎:“你…一派胡言!”
好容易稳住心神,胡瀛才继续发问道:“不论你如何狡辩,船家已经供认是崇明海匪,你还不从实招来!”
四下安静下来。
岳炎拍了拍身上尘土,低头笑了一声没有作答。
“没有话说了吧?还不招!”胡瀛看到希望,乘胜追击道。
“本来还想给某些人留些颜面,既然大人发话了,那小子只能不留情面了。”岳炎叹息一声道。
四下一通窃窃私语,连堂上的衙役也很好奇,岳炎是想说什么秘闻?
“肃静!肃静!”范雪庵连拍了几下惊堂木。
“人生来光溜溜没有高低贵贱,穿上衣服也就有了分际。”岳炎指着堂下,朗声道:“穿上官衣是官,穿上布袍是民。可官吏穿了民衣,是官还是民?小子也不会分辨。”
“去年八月,官兵在马安沙剿匪,被海匪杀得连连退败,扔下了几十条人命。”岳炎把手往回一收,握紧拳头,提高声音道:“有人匆忙换了老妪衣裳仓皇躲藏,才没被海匪杀死,胡大人,你可知这人是谁?”
“你…信口雌黄、胡说八道!”胡瀛急的站了起来:“我当时穿的是男衣…”
胡瀛被岳炎绕了进去口不择言,被一片哄堂大笑羞臊的满脸通红,一口老血差点儿喷涌而出。
“啊?这可是你说的!”岳炎双手一摊,又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堂下立刻响起了响亮的大笑声,还伴随着掌声和欢呼声,看到当官的吃瘪,是百姓最开心的事情。连抱着水火棍的衙役们,都紧紧捂着嘴怕笑出声。
堂上林知府端茶的手微微颤抖,都指挥使王宪羞愧的捂上了脸,南京来的三个官员不顾官体的连声咳嗽,站在旁边的县丞老王头已经把嘴唇咬烂了才忍住没笑出声来。
“对,海匪化了妆谁还能看出是匪?”
“胡大人,听说你当时钻了狗洞跑出来的,是也不是?”
“放了岳公子…”
……
“肃静!肃静!”范巡抚感觉这辈子加起来,都没有今天拍惊堂木的次数多。
“岳炎,本官知你口舌伶俐,但任你再信口诡辩,也逃不出事实:你的确从半洋沙海匪处,运来十船官粮,是也不是?”三品巡抚的水平就是高,一句话就让现场肃静下来。
范雪庵收了邝讷的重金,本想把得罪人的事儿让别人干。可架不住两个窝囊废被岳炎三言两语就绕得分不清东南西北,只得自己亲口审问。
“说,是也不是?”王宪也憋着红脸追问道。
“这个嘛…”岳炎挠挠头道:“这倒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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