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武闻言冷笑连连道,
“说来说去,你就是怕了!”
朱厚照闻言被激得猛然一抬头,见卫武斜眼撇嘴,一脸的不屑对他道,
“你说那么多屁话做甚么?说白了不就是怕么?怕自家没本事管不了朝臣,又怕自家没能耐治理不了国家……”
说着哼了一声,往后一仰躺在迎枕上道,
“算你还有自知之明,知晓自己文不成武不就,连我这个混混都不如,即是如此便早些出去同朝臣们讲,自己乃是个酒囊饭袋,做不了皇帝让他们另选贤明吧!”
卫武这一番连讥带讽终于撩出了朱厚照火气,怒道,
“胡说!谁说我没本事?”
卫武哼道,
“你在书院里读书便是末班末名,回回月考连梁绍那小子都考不过,论武的话,连我这混混的身手都打不过,你不是酒囊饭袋是甚么!”
“胡说!”
朱厚照长这般大,虽说确如卫武所言顽劣不堪,但却从未有人敢这般当着面儿骂他,听了这些话如何不恼火?
不由是气得双目圆瞪,双拳握紧,鼻翼翕动,喘起了粗气,卫武对他的怒意却是视若不见,哼哼道,
“你有何可恼怒的,我可是字字不假,决无虚言……”
朱厚照越发愤怒,偏他还要火上浇油道,
“你能变着法儿的讨好夏小姐还不是因着你这身份,若是不做这皇帝不做这太子,你当有何本事同旁人比,你当她会嫁……你?”
最后那个“你”字却是拖得老长,鄙夷之意溢于言表!
“胡说八道!你胡说八道!”
朱厚照终是忍不住一拳头揍了过来,卫武却是脸色都未变,一抬手就将那一拳挡住了,冷笑道,
“你当我还是之前与你在地上打滚的小混子么?我如今在锦衣卫可是学了不少东西,那似你这般无有长进,便是天上掉个馅饼儿来,你都接不住!”
朱厚照闻言更是怒不可遏,扑上前去要与卫武撕打,卫武却是一闪身躲开了他的拳头,自榻上滚了下来,对他道,
“你虽无能但好在占了一个独字,先帝就你一个独子,便是摊烂泥那帮子朝臣也要扶你上拉的,我如何敢同你动手,若是打伤了你,今日我这小命便留在宫里了!”
说罢装模作样道行礼道,
“陛下,告退了!”
朱厚照见状大怒,自榻上追了下来道,
“休走!”
卫武却是疾步快走,理也不理他,朱厚照自后头上去一把抓了他的后襟,卫武反身抬手抓了他的手腕子,又在他肘节的麻筋上一撞,朱厚照立时右手一麻,卫武便脱了他的掌握,
“陛下,您让微臣留在这处做甚?瞧你如何怕得躲被窝里发抖么?”
一句话正戳朱厚照的疼处,大怒道,
“我要再同你打一架,让你知晓我不是酒囊饭袋!”
卫武闻言哈哈一笑道,
“陛下,有这能耐为何不敢冲外头朝臣们使,有这本事为何不出去好好登基继位,让先皇入土为安,有这气性为何不冲鞑靼使?”
朱厚照砰一把又抓着他的前襟,双目怒瞪他,
“你当我不知晓么,你这是在激我!”
卫武闻言哈哈一笑,垂下眼睑看向比自己矮了半头的朱厚照,翘起嘴角很是不屑道,
“我就是激你又如何?你敢出去么?”
二人这厢四目相对,一个双眼冒火,血丝隐现,一个垂眸冷笑,眼含讥讽,半晌朱厚照暴喝一声道,
“你当我不敢么!”
“你敢么?”
“我……我……”
朱厚照一把甩开了他,砰一脚踹向宫门,那厚重的宫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一条缝来,
“来人啊!”
外头听动静的人,脖子都伸得老长了,听得陛下召唤,忙冲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