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武瞧着他可怜,哈哈一笑道,
“罢了!微臣一会儿等着午膳便是了!”
朱厚照这才放下心来,坐下来吃那王老三家的包子,一面吃一面摇头晃脑道,
“王老三家的肉包子做得倒是越发的好吃了,皮薄肉多,这馅料比以前更实在,吃着更加肉香醇厚了!”
说起王老三,卫武便笑眯了眼,对朱厚照道,
“今日的包子不是那王老三做的,乃是王老三那胖婆娘做的!”
朱厚照闻言奇道,
“怎得是他婆娘做的?”
卫武应道,
“王老三包子铺生意好了,手里有了两个钱,便嫌弃他那婆娘又老又胖了,却是瞧上了街转角的孙寡妇,想抬了人入门做小妾……”
说着故意顿了顿,引得朱厚照追问道,
“后来怎得了?”
“后来王老三被他婆娘用擀面杖打了,那一顿打的哟……鬼哭狼嚎,王老三叫的书院里的先生都出来看热闹了,结果王老三为了躲避他婆娘的追打,与对面来的马车撞上,当时就断了三根肋骨,如今落了个卧床不起,又怕耽搁了他铺子里的生意,便让自家婆娘调馅,自然味儿有些不同了……”
说着卫武哈哈一笑道,
“这一回他可是鸡飞蛋打一场空喽!”
朱厚照笑道,
“这妻子打丈夫,便不怕被丈夫给休了!”
卫武笑道,
“嗤!王老三以前还敢休她,如今王老三却是不敢休她了!”
朱厚照疑惑道,
“怎得就不敢休了?”
卫武应道,
“前头他那包子馅儿有密方,自家捏得死死的,连老婆儿女都不知晓,如今他便是想休他那婆娘,他也不敢了,现下反倒要防着自家婆娘跟着旁的男人跑了!”
说完二人哈哈笑了起来,朱厚照拍着大腿笑道,
“若是当真如此,那才是真正的鸡飞蛋打一场空呢!”
二人说笑一阵,朱厚照总归心里记挂着事儿,笑着笑着面上便淡了下来,卫武见状倒也不扭捏,开门见山问道,
“陛下可还为登基大典之事恼怒?”
说到朱厚照的烦心事,他立时便苦了脸,叹一口气道,
“朕只不过不想铺张罢了,怎得就一个个非得逼着朕呢,左一个礼制如此,右一个当为天下楷模,倒仿佛朕不按着他们说的去做,朕便做不成这皇帝一般,若是如此又何必非要朕来做?即是觉着朕不好便换一个听教听话的来嘛!”
卫武听了嘿嘿一笑,心头暗道,
“你当他们不想换么,但凡有一个多的选择,您也要被放一边儿凉快去!”
心里笑着转念又一想,
“他做这皇帝也是无趣,被人逼着做个提线的木偶,让不动便不动,让动便动,让怎么动便怎么动,全然无有一国之君的威严,也难怪他要炸毛!”
想来三小姐倒是猜的不错,这孩子犯浑倒也不是当真性子如此,也是被人给生生逼成这样的!
想到这处便看了看左右,见殿中无人,凑过去悄悄道,
“我有一个法子可助陛下解困!”
朱厚照闻言大喜,
“果然还是卫兄有本事,计将安出?”
卫武凑过去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讲了一遍,听得朱厚照是连连点头……
卫武这厢给朱厚照出主意,他便依计行事,果然待到第二日晚,韩世峰自衙门里归来,对王氏道,
“今日宫里传来消息,说是陛下一心继承先帝遗志,躬行节俭,不愿劳民伤财,靡费国库,因而登基大典一概从简……”
说着抚须长叹道,
“前头只当少年天子不识民生疾苦,如今看来,我大庆国运不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