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绮无力的抬手打在那张可恶的俊脸之上,被卫武借机抓着小手亲了一口笑道,
“绮姐儿还有力气打人,想来必是还能再战的,我倒是乐意奉陪!”
“哼……”
韩绮实在招架不住了,只得歪过脸不理他,卫武低低的笑着,胸口震动抖得韩绮后背一阵酥麻,整个身子更是软得不成,卫武还恶意的在她后脊梁上咬了一口,这才满意的自后头揽了她在怀里,两人似叠在一处的勺子一般,紧紧拥在一处睡了。
只今儿晚上注定是不平静,二人只眯了一个时辰左右,便被外头一阵犬吠之声吵醒了,却是邻居家的狗听到动静在叫唤,不多时周二披衣服出去瞧了瞧,便来报给卫武,
“大爷,外头有个叫狗儿的小子要见您!”
“狗儿?”
卫武一听这名儿,便暗道,
“只怕不是好事!”
立时翻身起床,取了亵裤套上,就这么光着上半身去开了门,回头对迷迷糊糊的韩绮道,
“绮姐儿,你好好睡就是了!”
这厢出去到大门处,果然见着狗儿那小子立在门房,却是一身狼狈,也只穿着一条单裤,光着膀子,光着脚,前胸后背还有头发上都有灼烧过的痕迹,狗儿见着他便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卫爷……求您救救我们吧!”
卫武眉头一皱,
“甚么事儿,起来说话!”
狗儿不肯起身,哭道,
“那院子被人给烧了!”
卫武听了一惊,将他扯起来道,
“怎么个被人烧了,你说清楚!”
狗儿哭道,
“前头大家伙儿还在商量去何处落脚,收拾东西到了半夜,刚睡下没有多久,我就给尿憋醒了,起床尿尿便看到有人扔了火把进院子里……”
那院子外墙早被人浇了火油,再扔了浸满火油的火把进来,木头房子见火就着,又京师这天气,春季风大干燥,不过几息,整个院子就是满是火了,狗儿见着火便大喊起火了,起火了!
下意识的打开大门想冲出去,结果发觉大门根本就拉不动,狗儿也是个机灵的,心知这是有人故意纵火,从外头将门给栓死了,便当机立断从另一面火势还未太盛的墙上翻了出去,不过虽是他手脚快,但还是被火撩了身上。
他忍着疼,自那院子里翻出来,见得左右邻居已是发觉起火,正正叫叫嚷嚷要救火,却被那门前的好几个黑衣人给拦了回去,狗儿心知靠着邻居是没法救人的了,便提着一口气一路狂奔来寻卫武,也幸好今儿卫武告诉了他家里的住址,才让狗儿寻到了人。
卫武闻言不再耽误,对周二道,
“去,把李爷和癞爷叫醒!”
周二忙跑去了隔壁敲门,卫武则转身进了后院,此时韩绮已起了身,桃李正在伺候她穿衣,卫武进去道,
“书院那边宅子出了事儿,我过去看看,你吩咐下人关紧门户,轻易不要开门!”
说罢转身就出去牵马,这厢与李莽、癞痢头三人带着狗儿匆匆走了。
韩绮闻听此事,却是再没了睡意,便索性起身到书房一面看书一面等着人回来,这一等便到了天亮,见卫武还是没有回来,就匆匆同吴氏禀明今日要去书院教课的事儿,就领着桃李急急出了门。
吴氏不知昨晚之事,只听说媳妇儿还要去书院教学,便转头问顾婆子,
“这……不说是成亲了,就不在书院里进学了么,怎得还要去书院?”
顾婆子应道,
“少夫人说的是去教学,想来不是去读书,是去教书了!”
吴氏闻言眉头一皱,
“这女子不应当在闺阁之中相夫教子么,怎得还出去教起书来了?”
这教书的不都是先生么,女子也可以做先生么?
顾婆子不知其中缘由,但心中暗道,
“依着大爷与夫人那黏乎样儿,这事儿必是大爷点了头的,您老人家即便是不肯,也必是拿儿子没办法的……”
想到这处,顾婆子自然不会去讨那嫌,便笑道,
“这个老奴也不懂,不如等大爷回来,您问问大爷?”
吴氏点头,
“是要问一问的,我儿好歹也是五品的官儿了,怎也不能让自家媳妇出去抛头露面的!”
韩绮那头自然不知晓自家婆母的心思,匆匆忙忙赶去书院,却是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大跳,
只见得承圣书院旁的巷子,自巷口往里数,十多户人家都已被烧毁,满眼全是残垣断壁,一派灾后景象,又因着这一条巷子紧挨着书院,火势一起,书院也是不能幸免,只幸得书院里有日夜巡逻的家将,听人叫嚷起火便及时来救,因而只是西院受了波及,烧损了两间学堂,花院里的草木遭了殃,此时书院门前与巷子里都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