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在天机门的时候，薛东篱倒是会经常和他下，只是从来都没有赢过。

两人再次下棋，薛东篱的心中有些惆怅。

她拿起白棋，抬头看向他，道：“不管过了多久，我都感觉，你永远比我快一步。”

卫苍霖执棋的手微微一顿，道：“东篱，我不祈求你原谅我，毕竟我对你做了不可饶恕的事情。”

他轻轻叹息，道：“当一个人活的太久的时候。特别是，他还能够看到过去未来。他就会一步一步地布局，只为了最好的结果。”

薛东篱将白子落了下去，道：“这局中，有的步骤需要牺牲掉棋子，而我们，都是被牺牲的那一个。”

“牺牲只是暂时的。”卫苍霖道，“我为的是最后的结果。”

他忽然又自嘲地笑了笑，一边落子，一边说：“我知道你们不会理解。我也知道自己对你们造成了很大的伤害。但为了最后的结果，我愿意承受这一切。”

薛东篱抬头看向他，道：“哪怕我们恨你也没有关系吗？”

卫苍霖轻轻笑道：“你们恨我，总比你们受尽折磨，最后凄惨死去要强。”

薛东篱一时无语。

卫苍霖又道：“对于他们几个，我并没有做过对不起他们的事，只有你，东篱，从一开始我就对不起你。”

他又落下一子，道：“等到救出了你的那些师兄弟们，一切都结束了，我会离开凡间，去别的世界。”

薛东篱一惊，握着棋子的手微微一颤，道：“你要走？”

“我再晋级几次，就有破碎虚空的能力了，到时候，我会前往诸天万界，去四处游历，做一个逍遥自在的散仙。”卫苍霖深深地望着她，道：“到时候，你要照顾好你自己。或许没有了我，你的姻缘线会有所不同，说不定你就能跳出兰因絮果的结局了。”

薛东篱的心有些苦涩，闷闷的，说不出话来。

卫苍霖继续道：“如果你要找一个双修伴侣，老五不是最好的人选，老六反而更好。他性格温和，很会照顾人。而老五更像个孩子，需要别人照顾。”

此时，萧五玄正在窗户外听墙角，正好听到这几句话，气得牙痒痒的，心中大骂。

这个混蛋，还口口声声说对不起我，说要补偿我，你就是这么补偿我的？

居然在七师妹面前给我上眼药！

薛东篱有些无语，道：“师父，你想多了，我没有想过男女之事。”

她看向窗外厚厚的云层，道：“我都已经一个人生活了这么久了，多一个还不习惯。”

卫苍霖却道：“就是因为你一个人生活太久了，才需要一个人陪着你，知冷知热。长久以来，我冷眼看着，老六处事低调，但每件事都能做得滴水不漏，是最合适的人选。”

薛东篱抬头看向他，见他看自己的眼神之中有着浓郁得化不开的眷恋。

萧五玄终于听不下去了，冲了进来，指着卫苍霖骂道：“你太虚伪了！你明明那么喜欢七玄，还把她往别的男人那里推！”

他冲到薛东篱的面前，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说：“我和你不一样，我喜欢七玄，我就要自己去争取。”

他看向薛东篱，眼神无比认真：“东篱，我喜欢你，就算你不喜欢我，我也不会放弃的。永远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