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名为温樵,有幸学过些占卜之术,知晓神女殿下不日降临,故在此等候。”
“是吗……”司黎不动声色地打量她,不知怎么的,她总觉得这人有些高深莫测。
此人面色沉静,脸颊因为干瘦有两道较深的褶皱,眉心的皱纹也很明显,那气质看起来像个……老学究的样子。
“草民虽不能为殿下提供神殿的锦衣玉食,但舍下十分安全,并将竭尽全力招待殿下,恳请殿下与在下回寒舍稍作休整,再图其余。”
司黎答应了。
这老头说是寒舍,其实房子大得很,在虢城应该算是一个中等大小的宅子,司黎经过了这么多世界的磨练,早就已经无所谓什么环境了。再者她最初降生在这个世界,一个人走遍神州大地的时候,还不是经常风餐露宿。
不过这温樵老头的宅子虽然大,但是却只有他和一个长得非常俊秀的小徒弟住,而那小徒弟自打第一次见到司黎,就眼睛发直再也移不开,而且此人天生脸皮奇厚无比,就连朱雀和太阴两人的冷眼都吓不退他。
再者,他对气氛的感知力极差,说白了就是没眼色,朱雀和太阴如何黑脸,看到他的时候身周的气压有多低,他都一点也察觉不到。
不过司黎对他倒是很纵容,毕竟这个叫阿峤的小少年虽然没眼色,但是还是很有分寸的,并不让司黎感到厌烦,反而经常拿有趣的小玩意儿给她。
司黎也因此大概了解了如今世间的情形。
谷国的政权竟然延续了又延续了百年,现在大概已经有二百年的历史。
而如今的谷国政权已经越发的腐朽,几乎到了无药可救的地步,要不是祭司撑着,说不定早就被无数的歧义推翻了。
“祭司?”司黎有些好奇地问。
在她以前来到谷国,住在神殿里的时候,依稀也听下人说谷国有个什么祭司,但是她并没有见过。
“是啊,谷国每一任君主继任的时候,就会选择一位自己的祭司。”
“百年来无一例外?”
“无一例外。”说这话的时候,阿峤正端着食物和水准备送入他师父的房间,他总是有那么一段时间将自己关在房间里。
这个司黎知道,之前阿峤说过,司黎也去观摩过,得出的结论是,他肯定又在创作那些让几千年后的学生还在头疼崩溃的东西了。
温樵的文章艰涩地很,他又非常滑头,明明在跟人讲道理,却偏偏滑不留手,好似遮着掩着,想让别人窥探又害怕被人看穿一样,总是说些模棱两可,教人摸不着头脑的东西。
司黎一眼也不想看他那些东西,并且为千百年后的学生对他表示深深的谴责和愤恨。
阿峤推门进去,温樵正坐在地上,书房里根本没有铺地毯,他就坐在冰凉的地板上,煮着脑袋咬着自己的笔杆凝神思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