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那人突然开口，温润的嗓音此时有些沙哑，但是却十分熟悉。

司黎眼神瞬间淡了下来，前后晃荡着身体也停下来，警惕地打量着他。

男子却没有再说话，深深地看了司黎一眼后，径直离开。

司黎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好久，直到人走了，她还没有回过神来。

——

祭司殿。

陈设简单雅致的大殿里，几缕白烟从香炉里幽幽升起，男子慢慢把香插好，然后盯着上面的牌位看。

“你见到她了？”一道缥缈的声音响在耳边，明明是极其安静且密封的环境，四周除了站在中间的男子空无一人，此时却突然出现了其他人的声音。若是旁人在这里，估计还要被吓一跳。

可是男子面色不改，显然是早就已经习惯了，甚至对于他来说是一件再平常不多的事情。

“是啊，她还是和以前一样。”

“哦？你明知道，你去见她，我也会知道她的位置的。”

“知道又怎么样？”男子轻轻笑起来，“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可是有什么用呢？”

那缥缈的声音顿了一会儿，没说话。

半晌，男子幽幽叹息，好像在对自己说一般，“我只是……太想她了。”

……

司黎在温樵这里待到一个月的时候，温樵突然告诉司黎自己要暂时离开一段时间，还要把阿峤带走，让她们自便，就继续住在这里。

原本送别的时候还风平浪静，可是第二天，京都就开始出事了。

北方的大泽又淹了周边地区，虽说伤亡不多，但粮食损失惨重。

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人提出自己在祭天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形迹可疑的妖女，那位居然活了一百二十岁的老疯子居然还朝她跪拜。

是的，在外人眼里，华基早就疯了。

在神消失的时候，她的传说还依然存在，既然听到了这样离奇神秘的故事，就有好奇的好事者想要去求证，而华基作为一个长寿的老人，据说神女陨落的那一年他才二十岁，所以很多人就都去问他。

可惜华基精神好像出了点问题，无论谁来，只要提到神女，他就开始一边朝着天空拱手一边念念有词，大概就是我对不起神女殿下，请殿下原谅我之类的话。

而一问他这世间是否有神，他就立刻答道，有的，然后疑神疑鬼地看着四周，仿佛一旦说错什么话就有人要来要他的命一样。

还有人问他神女是怎么陨落的，他就说，是他们对不起殿下，是那些人对不起殿下。

久而久之，大家就都觉得他是个疯子了，对他说得什么世上果真有神的话也是半信半疑的。

所以现在事情牵扯到他，大家也就多信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