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谦益此人,在士林相当有名望。
并且由于他几次站在东林党人一方,不管是主动还是被迫和皇帝做对,已经无形当中,成为东林党人的一面大旗。
虽说在官职上未曾有进步,可是在东林党内部,已经隐隐向着领袖的方向前进。
而他们此时,已经在讨论着羊毛纺织产业的情况。
阮大铖正在激情四射的说着,“钱大人,这次机会简直可以说是,时不我待啊。
如果我们把握的好,内阁和大臣们必定会集体去职,东林人士重回当初执政巅峰!
好教年幼的皇帝知道,什么是世事艰难!”
马士英也是满脸兴奋,“是啊,钱大人,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天予弗取,必受其累。”
钱谦益笑容堆在脸上,“那是自然,皇帝脑子抽筋,大臣们也都疯了。他们对自己的信心过于高估,咱们是该好好筹划,该如何行动,最大的谋取利益……”
几个人正在密谋之时,门房来报。
“我不是说过?谈事情的时候,不要来打扰我!“
钱谦益没好气的说道。
门房一脸为难,“老爷,这个人不一样,不是您关照的范围。”
“有什么不一样,给我说说!”
钱谦益生气的道。
“老爷,陈于廷家的陈贞慧少爷来了。”
他来做什么?
钱谦益皱着眉头,陈贞慧的父亲是东林党上一代的领袖。
当年和魏忠贤斗争激烈,但是告老之后,一直不声不响。
他儿子倒是广交朋友,在东林党人年轻一代当中,还算突出。
可惜如今年纪尚轻,只有个举子在身,还没有长成,派不上多少用场。
“让他进来,看看这些小子们,想干什么。”
一般来说,家学渊源的年轻人,都喜欢去拜访前辈,美其名曰是游学。
其实就是走关系,趟门路。
或许哪一家就能找到合适的机会,等到进士及第,有了官身之后,可就没有那么自在。
“钱大人,那陈贞慧,可成不得什么大事。”阮大铖说到。
钱谦益明白,为何阮大铖会这么说。
当年阮大铖投效到魏忠贤门下的时候,被东林党人和副社之人所抨击。
而其中表现最为活跃的便是那些年轻一辈的人,其中就包括陈贞慧。
一切当阮大铖又再度回到东林党,虽然不少人不齿他的为人,但是选择默然接受。
可有一些人不但不接受,反而将其视为异类,一直排斥。
这一类人当中就有陈贞慧,虽然从个人的能力和社会资源上来说,陈贞慧目前还比不上阮大铖。
但是毕竟陈贞慧家学渊源要比阮大铖更加厉害,所以他可以一直坚持讽刺阮大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