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长青自杜家离开,回到府上,便是一阵发怒。他压制不住怒火,狠狠痛揍了几个贴身的侍从,又接连摔碎了屋子内的花瓶,才稍稍发泄完心中的怒气。
丢人!
他今天在杜启的面前,太丢人了!他尹长青活了近二十年,自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生活优越,都是别人看他的脸色,他从未如此遭到人羞辱。
尤其,他竟是被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屁孩羞辱,内心的愤怒可想而知。
尹长青内心,更是不甘。
在尹长青的发怒中,府上侍从,快速把消息告诉了尹阿鼠。等尹阿鼠来到院子中,看着暴怒的尹长青,沉声道:“长青,你这是做什么?”
尹长青咬牙道:“父亲,我要杀了杜启,杀了这该死的小贼。不杀他,我誓不罢休。”
尹阿鼠道:“要杀杜启,不能急于一时。陛下如今年迈,等太子登基后,咱们要杀杜启,那就如同杀鸡一样。”
“不,我等不到。”
尹长青双目通红,握拳道:“儿子今天前往杜家负荆请罪,杜启摁着我的头,狠狠的撞击地面。父亲,您看儿子的额头,这血淋淋的一幕,就是杜启造成的。”
尹阿鼠本就是一个溺爱儿子的人。
他就这么一个儿子。
一听尹长青的话,也是愤怒起来,控制不住怒气,咬牙道:“走,我们入宫,找你姐姐撑腰,让他给你讨一个说法。”
“没用!”
尹长青一副无奈样子,叹息道:“当时杜启就说过,即便咱们去找姐姐,那也没用。因为陛下已经厌恶我,不会相信我的话。甚至,陛下还可能认为,我又要污蔑杜启。毕竟没有不相干的人证,无法证明这是杜启做的。”
尹阿鼠道:“该死的杜启,小兔崽子,真是狠辣。”
他不是一个无知的人。
因为先前撒谎欺君的事情,他清楚李渊很不高兴。如今再去告状,极可能讨不到好处。
尹阿鼠叹息道:“长青,如今这情形,我们暂时低调些。等这风头过去,陛下忘记今天的事情后,咱们再对付杜启。杜如晦父子,咱们都要收拾。”
尹长青道:“父亲所言甚是。”
一想到自己被杜启羞辱,尹长青胸中的怒气,便蹭蹭上升,根本压制不住。
“报!”
就在此时,管家进入。
管家揖了一礼后,道:“老爷,太子府有人来了。”
尹阿鼠一听,打起精神道:“快把人请到客厅,我稍后就来。”
“是!”
管家转身就去安排。
尹阿鼠看向尹长青,道:“长青,随我一起前往迎接。大唐的江山,迟早是太子的。咱们现在和太子搭上关系,等太子登基后,我们就能得到更多的好处。你作为尹家的继承人,也要和太子府的人打交道。”
“父亲所言甚是。”
尹长青压下了怒气。
两父子一前一后,走出后院,来到客厅中。
在客厅的正中央,站着一个四十开外的中年人。此人是东宫太子李建成的人,是李建成身边的亲随陈大鹏。
尹阿鼠躬身道:“见过陈校尉。”
陈大鹏其人,虽说是李建成的亲随,有官职在身,是振威校尉。
这是散官,有官名无实际职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