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居,大不易,你们家在长安有处房子已是难得。”
武眠风听了,顿觉宽慰,憨憨地笑。
武家在永安坊。
行到一处不起眼的门前,武眠风激动地说:“师母,就是这里了!”
武眠风不能行走,一路上马下马都是周伯通照料,这次依然是周伯通将他抱下马来,扶他站在门口叩门,好一会儿,门开了,一个老眼昏花的老仆打开门,上下看了看三人,并未认出武眠风,“几位何事?是找我家老爷还是......”
“石伯!”武眠风大喊了一声,一把抓住老仆的手。
老仆啊呀一声惊呼,“四郎!”然后扎着手,跌跌撞撞往回跑,一路跑一路喊,“四郎回来了!四郎回来了!”
武家的院子并不大,不必大喊,人人都听见了。
不一会儿,院子里站了七八个人,惊奇地看着沈梦昔三人。
老仆石伯连连请他们进院,周伯通一把夹起武眠风,大步进院,“放哪儿?”
武眠风脸色涨红,徒劳地挣扎了几下。
一个八九岁的男孩扑哧一声笑了。
沈梦昔打量武家,院子大约七八十平米,四周房间,大概有两百多平米,这在长安也算是大户了。只不知是武敬祺自己赚下的,还是祖上传下来的,她猜测着,多半会是后者。
一个四十多岁的仆妇从正房出来说,夫人有请。然后将他们引向花厅。
沈梦昔率先进去,周伯通夹着武眠风跟上。
厅内无人,只一个八九岁的小丫头出来倒茶。那仆妇又说:“不知贵客前来,大官人还未下衙,夫人即刻就来。”
不一会儿,一个四十上下,衣着华丽,头戴假髻的妇人快步自东边内室走出,应该就是武敬祺的夫人无疑。
她先打量了武眠风一眼,又客气地与周伯通和沈梦昔见礼,“不知贵客到来,有失远迎!”
“不贵不贵!”周伯通摆摆手说。
那妇人一愣,半张着嘴,好一会儿才合上。
武眠风已跪倒在地,磕头说:“承言见过母亲!”
武夫人缓过神来,“言儿都这么大了,你娘见了得多高兴!”
武眠风又跪伏在地,哭出声来。
“这位是......”武夫人看着沈梦昔。
武眠风赶紧直起上身,用袖子抹了一把脸,“母亲,这位就是承言的师母!”
“师母?”武夫人情不自禁地嘀咕了一句,出家道士哪来的老婆,怎么还出来个师母?
沈梦昔对武夫人一拱手,点点头,“我叫杜蘅,这位是我义兄周伯通。”
武夫人也连忙还礼,对沈梦昔的男装打扮也不稀罕,武林中人,行事大多与众不同。
她热情地请他们落座,沈梦昔坐到西边中间的椅子上,将首座留给周伯通,周伯通大喇喇坐上去,刚坐下就抓耳挠腮,催着沈梦昔快点快点。
——他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