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梦昔点点头,加快脚步朝着村东走去。
远离村落,村东有三间土房,门头挑着一个布帘,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酒字,迎风招展。
门前还立着两个板桌,桌边是几条长凳。
但酒馆的门是关着的。
“曲三没在家,许是去进货了,他时常出门,一走就是好几日。”老者在窗口,透过破了的窗纸,朝屋内看了看说。
武眠风有些心急,在门上推了一把,谁知吱嘎一声,门竟开了。
武眠风回头看了沈梦昔一眼,她指指门内,示意他进去。
此时天色已黑,武眠风打着了火折子,进去转了一圈,没一会儿出来说:“师母,屋里没人。”
沈梦昔心中有些不安,她转头对老者行礼道:“老人家,我们一行都是曲三的同门,此番有要事特来寻他,今日天色已晚,打算在酒馆住下等他,若明日他还不回,我们就去往临安,到时还要劳烦您老知会一声与他。”
老者连连拱手,“不敢不敢。曲三性子古怪了些,却是个有义气的好人,村里人互相照应一下,理所应当。几位不嫌弃村中简陋,就在酒馆住下吧,但有所需,只管跟老头子提就是。”
“倒真是要麻烦老人家,让我这徒儿跟着您老,去村中买些菜蔬粮食吧。”
“好说好说。”老者笑着答应,招呼村民,“都回家吃饭去,别看了!”
沈梦昔示意武眠风跟去,又让两个护卫同去。
武眠风正是年轻好胜的年龄,从终南山去归云庄的一路上,大事小事都是他经手料理,此刻就坚拒护卫的跟随,让他们留下保护师母,自己随着老者和村人去村里买吃食去了。
沈梦昔也随他,抱着蓉儿进了酒馆,寻了油灯点上。
护卫都很有眼色,有的到屋后井中打水,将屋子洒扫一遍。有的则到厨房生火,烧了一锅热水,让沈梦昔和蓉儿洗漱。
胡管事绕着酒馆转了一圈,又在屋内也挨个屋子走了一圈,回来说:“这间屋子还算干净,夫人就住这里吧。我们把饭桌并一并,在外间凑合一晚。”
他指的是傻姑的房间,虽然曲灵风的房间更大一些,但是显然沈梦昔母女并不方便住进去。傻姑的屋子还算干净,床上放着一个布老虎,其他物品也十分规整,只是桌面床头都落了一层灰尘。
胡管事亲自拿着抹布擦擦抹抹,又将包了沈梦昔行礼铺盖的大包裹,放到屋内桌上。
武眠风买了一筐时蔬,一小袋米,手里还提着一只公鸡,他邀功地说:“师母,村里只有初二和十六才有肉卖,我就买了只鸡。”
“很好。”
武眠风得到夸赞,乐滋滋喊护卫烧水,自己拿了个碗,到远处去杀鸡了。
那公鸡挣扎得厉害,武眠风一手揪住公鸡的双翅,还要揪住它的鸡冠,将脖子露出来,就有些手忙脚乱,胡乱拔了鸡脖子上的毛,拿着匕首在鸡脖上来回喇了两下,鸡叫声戛然而止。
不一会儿,武眠风一手拎着鸡,一手端着一碗鸡血,嘴上咬着一把匕首的手柄,走了进来,含糊不清地问:“师母,这鸡怎么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