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啊,”法莉一拍脑门,打开一个又一个抽屉,嘴里边抱怨着,“究竟是哪个天杀的造出牧场这玩意来的?”
维洛克斯将大家分派开来,仔细搜查每一个房间,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线索。
“人类实在是太脆弱了,我们只有忍气吞声的份,”盖瑞悲伤地说道,“我猜,这大概是王室同智慧天灾兽的协定,我们定期供给它们食物,作为回报,天灾兽不能随意侵扰周边的村落。”
“难道说,我们脆弱,就要任人宰割吗?!”瑞恩气鼓鼓地一捶墙壁,“难道每天拿同胞它们,就能摆脱天灾笼罩的阴影吗?!”
“如果国王懦弱,杀天灾兽的责任就由我们承担起来!”他用力踹开一扇门,“他们不敢同天灾兽打,就由我们来打!一直打到他们不敢入侵人类为止!!”
“哟!这是什么——”他猛地打开一扇白色橱柜,冷气骤然冒出来,在头发上结成冰霜。待那阵白雾散尽,呈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支支盛满蓝色液体的小瓶,旁边还有针管与六个空瓶。
“这大概就是归零药剂吧,”盖瑞道,“你们瞧,那就是守卫们注射后剩下的空瓶。”
法莉小心翼翼地将托盘拿出来,放到一边。
“这东西交给疤头,他准会乐开花,”她说道。
“希望他不要乐到在自己身上实验。”都朗砰得一声关上橱柜门。
“好啦,大家继续找吧,”法莉拍着手催促道,“说不定还能看见关于牧场的记录什么的。”
“我倒觉得不用废力了,”卡德摇摇头,“谁会把机密记在本子上呢?”
“长毛鬼不要犯懒,快点干活!”
“法莉队长,我同意卡德队长的意见,”盖瑞说道,“其实,现在我们不能确定地事情只有两个,一是牧场里的‘家畜’究竟是从哪里来的。二是究竟是谁制造出了第一匹天灾兽,它又是怎么威胁我们生存的。”
如果让我找到了那家伙,一定把他碎尸万端。瑞恩凝视着地板某处,满脑子都是愤恨。
“哈?那你说要怎么做嘛?我们不知道的事多着呢。”法莉揉着脑袋,“那些孩子们都被归零药剂洗脑了,就连老婆婆都以为孤岛外面没有人类了呢。难道你要从他们嘴里问出答案来?”
“我倒有个主意,”盖瑞道,“既然昨天是出货的日子,那进货的的时间也就要到了,我们只需要在牧场这里守着,趁那些人送货上门,一网打尽就好。”
“嗯……这样我倒还同意。”法莉眨巴几下眼,朝盖瑞竖起拇指。
“我倒觉得不行,”都朗道,“我们闹出了这么大动静,难道国王是聋子?”
“哈?你怎么也和我过不去?”法莉瞪圆一双杏眼,“你想质疑本小姐的判断么?”
“没有,我只是觉得小姐的脑袋里没多少智慧。”都朗冷嘲道。
法莉正要和他吵个不可开交,维洛克斯及时出现在了房间里。
“正好,说说你想怎么办,疤头,”法莉道,“我们是走还是留?你说了算吧。”
维洛克斯看看屋中的大家,不假思索地开口:“当然是离开,越快越好。”
抢在法莉发出质疑前,维洛克斯接着说道:“你一定还记得阿巴斯说的话——‘如果把真相告诉你们,就会招来更大的灾难’?”
“他的疯话有什么可参考的地方吗?”
“这不是疯话,这是无可辩驳的事实。”维洛克斯摇摇头,“阿巴斯说得没错,没有牧场,天灾发生的频率会几倍几倍攀升。”
“等等……”从刚刚就一直说不出话来的伊然突然开口,“司令……你是说,我们要放任其他牧场继续存在吗?”
“是这样。”维洛克斯沉重地点点头,“不仅如此,这个牧场也要存在下去。牧场既能作为我们与天灾之间的保护墙,也能作为罪恶的证据。谁知这些人通通注射了归零药剂,再也没法利用了。”
“司令!我们不能这样……”伊然捂住嘴巴,求助似地看向大家,“你们没看到吗?这里面还有那么多小孩子,还有那么多无辜的人,我们怎么能拿别人的生命做挡箭牌——”
瑞恩感到嘴里一阵发苦,他早就看出来,伊然可怜那些小孩子,那些无端沦为家畜的幼小生灵,将她那颗脆弱而善良的心击打的粉碎。
“伊然,阿巴斯们担心地就是你这种想法,你还不明白为什么他们宁愿遭受酷刑也不吐露一句吗?”
“——司令,小熙才四岁,像她那么大的孩子还有上百个,他们连外面的世界都没见过,他们——”
“雪山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又由谁来告诉我们呢?”维洛克斯走到她面前,郑重地说道,“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使命,伊然,真相只对我们露出了冰山一角,现在绝不能因小失大。”
“可那样又会死多少人呢!——”
“对天灾的不了解,杀死了最多的人,”维洛克斯进一步道,显然已胜券在握,“如果我们现在改变计划,花费百倍的精力去寻找牧场,解救里面的可怜人,最终会陷入和王室的缠斗之中,自废功力。”
“可是,可是……”泪水一滴一滴顺着伊然的脸蛋滑下来,“我……”她忍不住哭出了声。
“如果没有新发现,我们五分钟后撤退。”维洛克斯简短说完,拿起归零药剂走出了房间。都朗和卡德跟他一同离开,法莉则没有动。
女队长朝那边幽怨地瞥了一眼,过来搂住女孩的头,捋顺她凌乱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