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银座，下午16:25。

中原中也捧着一份可丽饼站在服装店里，由着五条悟从一边挑挑拣拣，拿着衣服来回往他身上比划。

“中也快去换！”

把搭配好的一身衣服塞给中原中也，五条悟抽走可丽饼咬了一大口，圆墨镜后的苍蓝色眼睛因为糖分而享受的眯了起来。

“……有必要吗？”

“怎么没有？中也你可是要在这边生活的啊，既然是生活的话，从服装到日用品当然都是需要的。”五条悟一手举着可丽饼一手按着中原中也的肩膀把他往试衣间推，“这身不合身的制服还是赶紧换掉。”

“哈？说得好听，明明只是就近监视而已。”

“是监护。”五条悟纠正，“不要任性，赶紧去。”

把中原中也推进试衣间，等在外面的五条悟摸出手机准备给专业善后人员布置一项新工作。

和死武专的谈判意外的很顺利，五条悟漫不经心的咬着可丽饼，一面回想不久前的那场谈话一面从通讯录里翻找伊地知的电话号码。

和咒术界上面的那群蠢猪不一样，死武专方面是由死神一人说了算。而那个神经质的年轻死神在清醒过来后和中也见了一面，在确定中也现在的精神状态稳定后倒是没有再提起封印这回事。

“虽然如此，但是我们也不可能在解决掉你身上的狂气问题之前放你到处乱跑。”Kid坐在会议桌的正中线，“不管是出于对你自身安全的考虑，还是对别人安全的考虑，我都希望你成为死武专的学生。”

现在一想到当时中原中也听到这个结论时空白的表情，五条悟都忍不住弯起嘴角。

而说出这句话的Kid完全没Get到中也对话题走向的茫然：“你现在的状态太危险了，五条先生说你是死亡后变成这样的，但是在我看来你并不属于死者。”能够看清生灵灵魂本质的死神直指重点，“或许你自己察觉不到，但是你的灵魂现在处于破碎状态，简直是七零八落。”

而死武专那位可能帮得上忙的斯坦老师正带着妻女外出度假，虽然Kid说已经让玛嘉给对方传了消息，但是因为时差的原因估计对方得明天才能回来一趟看看能不能抢救下他破碎的灵魂。

“别抱太大期望，求人不如求己，你最好的选择还是自己学会控制自己的灵魂力量，靠自己修补好自己的灵魂。”毕竟斯坦那个往自己脑袋里插螺丝的科学怪人又不是专业的医生，Kid最后总结，“既然你的灵魂波长和五条先生相合，咒术高专那边也同意了我们的提议，那么暂时就由五条先生作为你的监护人，我们会帮你设置好固定通路，你白天通过家里的镜子过来死武专上课就行。”

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中原中也只是稍微思考了一下就同意了对方的提议。

没有记忆，无处可去，不属于人类和咒灵中的任何一方，他的选择十分有限。如果不想只身硬抗这个世界的两个龙头势力，还是接受现实比较好。

再者，之前动用力量时那不正常的剧痛以及在意识空间里自己身上的裂痕都应证了对方的说辞。

就算想要摆脱现在的处境，他首先要做的就是解决掉自身隐患，最起码恢复到能够自保的程度，这才有资本去谈条件。

扣上最后一颗扣子，中原中也拿着一个黑色的皮质choker犹豫了几秒，最后还是把choker戴在了脖子上。

七月的气温过高，五条悟给他拿的是很简单的一身休闲西服，七分袖的西服外搭料子很好完全没有闷热的感觉。最后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确定没有什么不妥之后中原中也抱着换下来的制服出了试衣间。

“伊地知你的问题怎么这么多？”注意到已经换好衣服的中也，正在讲电话的五条悟下意识抬手勾了一下架在鼻梁上的墨镜，彩色回到视野中，盯着中也脖子上自己挑的choker看了两秒，然后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

“很奇怪？”

被盯得有点发毛，中原中也低头又看了一眼自己的穿着。

不对，这身明明就是对方搭配的吧？

“那就这样，生活用品和房间就拜托你了。”随口把要求传达给对面，五条悟没管电话那头传来的微弱抗议，直接挂断电话，“不，很合适。走吧，还有个要买的东西。”

“还有？”

五条悟卖了个关子，连跟计程车司机说目的地时都遮遮掩掩的在手机上打字然后展示给对方，显然是不想让中也知道到底要去哪。

懒得和对方在这种小事上纠缠，中原中也索性不去管那个故作神秘的家伙，反正只要到了地方他自然就知道五条悟在打什么鬼主意了。

“你要给我买车？”惊讶的瞪大眼，中原中也被五条悟带进车行时虽然脑子里觉得这件事就很离谱，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眼神却控制不住的往展台上那辆拉风的机车上飘，“我还是未成年啊？”

想起来现在自己应该只有十五岁这个事实，中原中也完全没发觉自己是一副失落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