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一母同胞的王兄,乃是大颂显颖王太子。他是在战场上,受了自己人的暗杀而甍逝的。二十有二的人,为国征战的结果,便是连在王城的他唯一孩子以及妻子都被杀了。”
江琅着重说了“自己人”三字,目露厉色道:“孤与王兄乃是正宫王后所生,他修王道,孤走修途,彼此扶持,互为依存。异变之后,王兄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将他手下所有势力都传给了孤,没让那些阴谋奸诡占得一点便宜。”
“不过到底被七绝魔尊的分身拖了后腿,命数将绝,只得将仇忍了遁走。而孤‘死’之后,那一堆没了共敌的人相互算计,没用多久,孤的父王便下去陪孤王兄去了。”
江琅冷笑了下,提起君父之死,眸光更冷。
她和王兄乃是正宫嫡子嫡女,她修炼有成,假以时日便可镇守王室。王兄也本就已经被封了太子,正统的王位继任者,年岁亦是不大,父亲在位便是为他护航,怎么可能会做弑父逼父之事。
偏偏他们亲爹脑子拧不清,自小培养的太子不信,为他镇守后宫生儿育女的王后不信,去信一个小人!
把她们兄妹两人往死路上逼的人,就属这位亲生父亲最是阴险积极。
就因为她王兄过于优秀,担心自己坐不稳,屠刀挥下来那是相当地果决。
王室无亲情,若是光明正大地以权谋之术将她王兄从王储之位上拉下了来,江琅现在都不会这般气恨。
堂堂君父,居然撺掇着庶子在王太子亲征,与大居王朝征战之时行暗杀之举,还拖延战机帮他大开方便之门,简直自私蠢毒至极!
有能耐算计自己的嫡子,又没能耐收拾烂摊子,直接丢了边疆六座城池。之后又是割地赔款,又是送王女和亲,大颂王室的脸都被他丢尽了!
对于自己是他的血脉这事,江琅只觉得堵心。
“听起来,大颂换代颇为任性。”王储被暗杀而死,连君王也下去得相当地快。作为听客,路瑶只能默默感叹下他们的暗杀术是真挺厉害。
“非换代任性,不过是坐在的那位真当自己是无所不能,天下所有人尽是诚服他的罢了。大颂立朝只有两百余年,孤的君父不过是第四代,他就忘了祖宗训诫,将王朝折腾得一团乱,崩解之势暗生。是相当地有能耐,也不知他在下面会不会被收拾。”
路瑶心中暗道:看来如果有机会,你应该是想收拾他的。
说起旧事,江琅如同打开了话匣子,继续说道:“而当代的灵耀王,登位之后,三十余兄弟姐妹,除了与他同胞的老五静安东王活了下来,其余皆死,连个血脉都没留下来。”
“他本非王储,未习为君之道,拱卫王储的势力也尽数归了孤,还无上代君王亲颁的传位之诏,那王位坐下去就如同坐在了悬崖峭壁之上。
登位六年,王室凋零,有点脾气的不认他这个王,宁死也不愿为他驱使。他便越发地远朝臣亲内侍,先代折腾出来的乱子没妥善收拾不说,他自己又大力蹦跶着添了几个大口。大颂王朝啊……啧。”
江琅轻摇了下头,那破事越说,她的心情倒是越发地好了起来。
“这么听来,王姬殿下的胜算倒是颇高的。”
路瑶口中淡然,心里那是一阵的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