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奴就将这个长辈叮嘱不能轻易告知于人,以防害了他人性命的秘密给埋在了心底。不过奴不敢欺瞒王上,奴,确实也存了一点点的私心。还请,还请王上恕罪。”
要想将知而不禀的事给糊弄过去,还是得狠下心来赌一赌的。
难得听到他认罪,灵耀王的好奇心倒是被挑了起来,“是何私心?”
赵忠叩头下拜,扣完了也不起身,额头抵着地面,闭着眼睛道:“回王上,奴的私心就是王上您。您是奴的主子,是奴的靠山,奴不愿王上你因为此事而出现什么意外。”
“哈,你这是在质疑寡人的能耐了?”
您除了杀自家人的能耐厉害之外,还有什么能耐?!
赵忠心中暗诽,面上却是诚惶诚恐的:“奴不敢,奴是因为前朝百官才……不敢的。”
赵忠也不将话说尽,意思到了就好,怕灵耀王想起前朝气性又上来,连忙另外扯了个话题。
“奴是想着等以后诸事落定了,再将此事告知王上以及王上您的孩子的。等未来的殿下们长得大些了,奴再将这个秘密用说故事的法子说与殿下们听,增广殿下们的见闻也是极为不错的。”
“不过殿下们乃是王上子嗣,定是洪福齐天,天资不凡,那时肯定不像奴这般,只能当故事听而什么事都做不了。”
赵忠从来都很会说话,灵耀王被他口中好像已经真的存在的“孩子”勾了一下心弦,杀意真就消散了些。
左右不过是一个奴才,有点小心思他可以容忍,到了真正该死的时候,也不过是他一句话是事罢了。
“那你又如何知晓今日这个事和你长辈说的是同一件事的?”
听他话语缓和了些,赵忠浅浅地吐了口气,却也不敢放松,连忙回答他的问题,“那两条神龙,就是秘地成功开启的标志。”
“王上,看那个方向,想来就在咱们大颂境内,若是派重兵在秘地之外把守,等那里面的仙士出来,咱们无论是以兵威逼,还是许官相诱,都是极有可能将不死神药得到手的啊。”
以灵耀王的反应来看,他果然是真的不知道关于云雾山的传说的。这对他赵忠来说,倒也是件好事。
到时就算没有什么不死神药,他也可以暗中命人直接惹怒那些能力不凡的修士,趁机将事情推出去,那这个事情自然也就跟他没什么关系了。
“你所言倒是不错,既然如此,寡人就容你多活些时日。这事你亲自去办,若最后交不出你今日说的这些东西,你自己知道后果如何。”
“是,奴叩谢王上宽恕之恩,谢王上,谢王上。”
赵忠趴在地上连连磕头,一派劫后余生的庆幸又后怕模样,还带着哭腔,成功取悦了心情不是很好的灵耀王。
“对了,”正打算回殿找美人逗趣的灵耀王脚步顿住,回身问赵忠道:“寡人让你找的人,进展如何了?”
正在感慨自己终于逃过一劫的赵忠才放下的心又迅速提了起来,顿了几息又是磕磕碰碰地应答。
“回、回王上,赛神仙老神医行踪不定,来去无影,奴派出去的人,每、每次听到消息赶过去的时候,都没见着人。请王上恕罪!”
又是一个能听出响的叩头。而地上,早已经染了一片的血色。
灵耀王抬头看了两眼那两只还在天空盘旋的神龙,缓缓吐出一口气,“一个月,这两件事但有一件未完成,赵忠,寡人会让你的父母,兄弟陪你一起,一家人在髭狗肚子里重聚。”
“是,奴谨遵王旨!”
……
云雾山顶,神龙虚影升天之时。
站在九重石阶之上和列昭谈话的江琅抬头看看头顶上空,转头看向路瑶,有些无语,“你怎么让它们上去了?”
路瑶看着她,摊手:“我以为是这么个流程,难道不是?”
江琅回了她一个看傻子的眼神,问道:“若是的话,你面前的门为何没开?”
“你又没说过这个,我哪知道你们清铖界开个门还要闹这么大个阵仗呢。”路瑶转头看了看即使跑出了两条龙影和之前也没什么区别的巨门,又抬头仔细看了看那两只龙,摸着下巴作沉思状。
不一会,转过头对两人说道:“还别说,飞到天上张牙舞爪的,确实是比这门上的要好看些。”
以为她是在内疚的江琅:“……”
见着偶像真正含蓄安静起来的列昭:“……”
“好不好看那也不过是个假的,无甚稀奇。话说回来,你一向表现得无所不知的,怎么会不知道这个?”
“我知识面广,是因为我看的‘书’记载得有,但这个,‘书’里还真就没有。”谁家的幕后大boss会用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手下人做事啊。
七绝魔尊的手段都在里面,有他放置在那里面的转轮玉盘在,他又是魔魂形态,不需要什么主龙令辅龙令,那里面是想进就能进,自然是不知道开个门还有这么多的道道的。
他不知道,路瑶自然也是不知道的。
就是四块辅龙令要往龙眼凹槽里放这个讲究,也是路瑶刚才和那两个阴魂“打招呼”的时候,自个看出来的。
“再多飞些时间,大概全天下长了耳朵的人就都知道了。”江琅抬起手,打算将天上正嚎个不停的神龙虚影直接给拽下来。
路瑶一见她的动作,连忙抬手止住,“哎,就这么短的时间,想来你们也没聊出个什么来,现在继续就是。你们聊你们的,这个放着我来处理,我有用呢。”
怎么什么东西到了你这里,就都有用了?!
江琅无语地看了她一眼,收了手。
见江琅回身和列昭继续说起话来,路瑶方才有空搭理一直在她识海里异常活跃的血煞小蛟龙来。
“小虫,你最近是不是有些飘得不知道自己是谁了,都敢在我的识海里搅风搅雨地捣乱了?”
“昂~。”小蛟龙顿时缩成了一团,朝着她讨好地叫了一声。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