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醒来,身旁的位置又空了,只残余些许余温。
晴嬅又觉得不安起来,正要起身去寻,人便持着一碗莲花羹走了进来,眉宇中尽是柔色。
晴嬅这才定下神来,长发披散在身后,几缕落在身前,娇美的脸上有亦有些许病态,衣裳松松垮垮,从肩膀滑落了半分,露出香软的肩。
对上男子的视线,晴嬅便红着脸将衣肩提了上来,只是这动作怎么看都有些诱人。
烛胤叹了口气,已经吃斋念佛了数日,每当想尝点荤时,看到小女子这大病未愈的模样,便只能按捺住腹中躁动,默念清心咒。
他一口口的将莲子羹喂入她的口中,谁知喂着喂着,人就贴了上去。
晴嬅呼吸难平,半推半就的,竖起眉瞪他。“师父!”
烛胤却道:“勺子太小,不如我来喂的快些。”
于是,原本早早就能喝完的莲子羹,愣是磨磨蹭蹭花了一个时辰才见底,过分的是,那人还叹息早知多呈几碗来,舔着唇意犹未尽,活像是她亏欠了他似的。
真是又气又好笑,到底是他在喂她,还是她在喂他?
——
父神派人来梵华苍境寻了烛胤多次,游奕灵官亦是被神仙们催着来找帝君,说是魔尊又犯毛病了,可他们治不了那发了狂犯了病的魔尊,请帝君出面镇一镇。
可都被烛胤毫不留情的挡了回去,他不愿去,谁也请不动这尊大佛。
最后,还是众神审判看不过眼,认为烛胤过于沉迷女色,便派了一名审判前来说道。
“帝君,魔尊只有您能镇压,而帝君你偏安一隅,不愿踏出梵华苍境半步,这成什么样了?!”
这名审判面戴金面具,身穿白袍,手一直缩在袍子里,看着有些诡异。
烛胤不为所动,慵懒的躺在软卧上沐浴着阳光,问道:“神宫里没神仙了吗?”
审判噎了噎,不得不承认,“帝君不是不知道,他们都打不过魔尊。”何止打不过,连面都不敢出,平日里见了魔族都硬气得很,一旦知晓魔尊出来了,躲得比谁都快。
说真的,确实有些丢份儿。
“打不过便打不过,本君没那个闲心去应付他。”
烛胤哪里猜不到,只怕魔尊出来捣乱,多半是想将他引开,梵华苍境并非铜墙铁壁,他不能保证谁都进不来,想到上次的情况,以防万一,他轻易不会离开她身边。
审判没想到如今他出面,烛胤都不愿挪个步子,其实早该知道,烛胤帝君连父神都不搭理,又怎会给他们审判面子?
可他不得不劝说:“我知道,帝君不愿出去,乃是担心座下的小徒弟。不过这次情况不一般,魔尊带着魔族扰了青丘安宁。”
顿了顿,明知故问道:“帝君的小徒弟,正是青丘帝姬,对吧?”
烛胤这才冷睨了他一眼,“狐季绎是吃白饭的吗?”
审判站的笔直,余光瞥见了月洞门的一抹红裙衣角,便特地提高了点音量,无奈的笑道:“季绎帝君啊,被魔尊打伤了,现今只有帝后在撑着,这还是几日前的消息,现在,就不知道了。”
言罢,审判不动声色的瞥了眼月洞门的方向。
果然,那藏头露尾的女子,一听闻他说的话,便着急的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