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让我们去找诡异”,吴常倒没有动气,只是疑惑的问道,羊皮纸肯定不会傻到让他去送死。
【再不去,羊皮纸大人的手段就没用了】
羊皮纸神神秘秘的跳出字迹
“那这朵黑莲我能拿来干嘛”吴常问道。
【当然有,你把黑莲放在羊皮纸大人身上】
“干啥”吴常疑惑的将黑莲放置在羊皮纸上。
黑莲一落到羊皮纸上便没入其中,然后在纸的一角出现了淡淡的花纹。
【好看吗】
羊皮纸喜滋滋的浮现字迹。
“…”,吴常已经说不出话来,他死死捏住羊皮纸。
但羊皮纸任凭吴常追问,也死死不肯开口。
现在只能相信它了,他心中暗道,那个诡异让那些人一路朝拜,肯定有不为人知的原因。
吴常收起羊皮纸跟鬼戒尺贴身放好,然后大步跟上前面的众人。
他微微看向天边的绝峰,似乎近在眼前却还是那么遥远,耳边不停响起微风拂过的声响以及钱海鸣和朱百万嘈杂的笑声。
“老齐放心吧,我已经想好怎么对付那个诡异了”吴常上前一步低声对脚步沉重的齐乾坤说道,以他的听觉,胡狸跟齐乾坤的对话当然也清晰收入耳中。
齐乾坤沉默的点了点头,他的心中当然还是有些惶恐不安,但是现在也只能相信吴常了。
在钱海鸣愈发兴起的吟诗声中,一行人各怀心思的朝着绝峰前进。
……
通天绝峰上,云雾在山头缭绕、聚积、簇拥,渐渐成了壮观的云海,而比云海更加壮观的是半山腰处那密密麻麻的人影。
在崎岖不平的路面上,不同身高、不同体型、不同性别的人整齐划一的朝拜上山,在这里没有长幼之分,更没有身份贵贱之分,只有一群狂热虔诚的可怜虫。
“噗通”,人群中不时有身影倒下,重重的砸在地面上,从额头涌出的血流中透出的一抹惨白,可以看出他再也站不起来了。
空中巡视的夜叉轻轻落在他的身边,巨叉毫不留情的将他叉起,然后提着他一跃上空,想丢垃圾一般随手甩落悬崖,足有十几秒才听到那重物砸地的声响。
而悬崖底下的尖礁怪石上,触目惊心的散落着残肢碎块,已经快将整个崖底地面铺满。
“广目天大人,这群低贱的人类已经倒下许多了”,那只夜叉重新回到空中,它凑到一尊高大的身形旁边说道。
“无妨,无需理会,主上自有祂的想法,我们只要遵循祂的意志”,广目天淡淡的说道,它身着血红甲胄,两个巨大眼睛像铜铃镶嵌在上一样,滚圆且向外凸,头顶戴着金光闪闪的龙盔,右手托着一座赤色铜塔,左手紧紧抓住一条生有独角红蟒,如同佛教护法天王中的魔礼寿,当然是乞丐版的。
“等会就能见到主上的天容了,我好激动”,在它身旁一只巨大的人首蛇身怪物说道,它的脸上带着期待和娇羞,像第一次见面的异地恋情侣一样,当然得抛弃它横躺在空中的巨大蛇躯。
“主上给予我们新的生命,祂就是我们的父亲”,另一头巨牛身形的乾达婆面露虔诚的说道。
“咦啊,那边又倒一个,我来我来”,旁边背插双翅的迦楼罗说道,随后怪叫一声,身形直落而下然后抓起又一个倒地的人,将她提起跃入空中。
“芜湖!”,它在空中盘旋一圈就要将人扔下去。
“撕拉!”,如同画布被撕裂的声响,紅朦朦的鬼域被一只老态龙钟的手掀开了,露出那蔚蓝澄净的天空,紧接着一道消瘦的身影踏了进来。
迦楼罗呆滞的看着眼前突现的男人,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眼前这个瘦瘦高高的男人就这样屹立在空中,跟他那只老态龙钟的手相比,他的年纪很是年轻,看上去也就四十出头,两个眼睛藏在复古太阳眼镜下,下巴带着稀稀疏疏的胡须,显得有些颓废。
而他穿着一身黑色半褪的布衣,布衣上零零落落的补丁,显得十分老旧,他的右手提着一件崭新的箱笼,上面的皮革有点接近人皮质感,所以看上有些新鲜。
“后生,我向你问个路”,他开口说道,嗓音竟然极其苍老沙哑,像个七八十岁的老人一样,“咦,你手上那个是啥”。
“嘠!”,迦楼罗振翅发出警告的啼鸣,高昂凄厉的叫声响彻整个山腰,一时周围八部众通通望了过来。
“嗯”,那个男人有些疑惑的看着眼前如临大敌的迦楼罗,似乎不太能理解它为什么这么大反应,他提了提眼镜还想在说什么。
“唰唰唰…”,转瞬间其他几尊八部众都出现在了上空,紧紧将他包围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