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心意味深长看了一眼胡娴瘦弱的肩膀，不被万里大山的禁制发现固然困难，可穿过整个天南更难。

“你们想要什么？”

胡娴一双荔枝眼忽闪：“一柄好剑。”

剑心从胡娴眼中看到了光，嘴角扯起：“我们做个交易，你会得到你想到的。”

胡娴眼中迷茫：“我要的剑不是一般的剑。”

剑心的表情自信：“我们剑冢没有一般的剑。”

胡娴知道她没有退路，她肩上扛着整个妖族的期望：“无论是什么交易，我都答应。”

剑心收敛起了笑容，哪怕注定要做，真正要做的时候，还是为小师弟感到心疼：“你要让一剑爱你爱到无法自拔，然后告诉他，你并不爱他。”

胡娴听到这个不算交易的交易，表情复杂：“就这？”

胡娴甚至觉得有些好笑，妖族付出十万同族，只有她脱颖而出。

穿过整个天南，她花费十年。胡娴已经记不得，与旁人战斗到濒死状态多少次，再难的境地，她都咬牙坚持过来。

本以为取剑才是最难的一步，剑心只是让她去做这样一件事，在她看来不是事的事。

让苏一剑爱上她？

“对于多数修士来说，情感不存在他们的世界当中，但对于小师弟来说，那是他的全部。”

剑心打开结界，扔下一块刻有剑字的令牌：“这是剑冢的开山令，从今天开始，你可以自由出入剑冢。无论你做什么，都不会有人阻止，更不会有人向你问剑。”

胡娴失神看着手中的开山令，她认为比登天还难的事情，竟然如此容易被解决。

剑心脸上再次出现笑容：“忘记告诉你，小师弟在剑冢为所欲为，就算你不与我做这个交易，他也会满足你的愿望。”

胡娴摸摸身上的法袍，看看腰间鼓囊的储物袋，她毫不怀疑剑心的话：“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说。”

“现在的我与人族无异，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

剑心的身形已经消失在胡娴面前，声音却萦绕不散：“别人告诉我的。”

胡娴抓紧手中的开山令，朱唇微动：“我答应你。”

剑心的身形再出现时，身边多了一位头上斜插木簪，穿着灰袍的老者。

冢山当中，万千佩剑嗡嗡作响，剑声长鸣。

黄老头直接转过身子，背对剑心：“青竹蛇儿口，黄蜂尾后针，哼。”

剑心咯咯直笑：“前辈，养虎为患，砍伤一剑的那位二境修士只是试探，一剑终归要成长起来。”

一个男人只有被一个女人深深伤害过，才会逐渐长大。

“呸。”黄老头蹴了一口浓痰，吐到一边：“一剑从来没受过这样的苦头，亏你还是最疼爱他的师姐。”

剑心目视远方：“我知道的，大家都想永远护着他，但真的到那一步，他就要一个人经历世上腌攒之事。现在的他，在天南绝活不过一天。”

“前辈，你也不是一步登天，突然有了现在的修为，其中艰辛，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唉！”黄老头深深的叹一口气，他希望苏一剑可以永远做那草长莺飞，让人如沐春风的少年郎。

“你认为那只小狐狸能办到吗？”

剑心拍了拍手：“只要那孩子活着，她想要办的事就一定能办到！”

“在苦难中活下来的人，没有什么是他们做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