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摊开了手,将刚才后来挑出的簪子放在琬娴面前,“喏,你要不也挑支?我知道你不缺这些,可能……”
“好的哇,”琬娴眉开眼笑地拿起了一梅花式样的木簪子,“这支,就这支了,切谢,切谢。”
“哪儿能啊,这几日,我和我师父,吃你的,住你的,该说感激的是我。”
琬娴摇了摇手中的簪子,“喏,已代替。”
朱砂被她那话给逗笑了,“那这未免也太过便宜了,你岂不是得亏死。”
琬娴故意皱着眉头,“对啊,可亏了,要不拿你来抵债啊?”
朱砂忍不住敲了敲她的脑袋,“你这小小年纪的,跟谁学的,也不学些好的。总不会是平日里听着说书先生讲的故事中学的。
这怕不是你还想要去买个压寨夫人来?”
琬娴羞地只跺脚,就要去挠朱砂痒痒,“小白,你怎么这么爱取笑我,拿我寻开心!”
两人在那人流之中,你追我赶着,丝毫没发现就在那屋顶之上,赫然坐着个人。
那人的视线随着她的挪动而移。
嘴角浮现着笑意,似乎心情畅快。
但不过一会儿,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神情又变得沉闷。
赵随从屋顶掠过,来到了那人身旁,向他递来了一壶酒,“又在睹物思人呐?年轻人,要看开点儿。老这样下去是不行的……况且,逝者已去,勿念。”
那人仰头大口吞下了一口酒,‘噗呲’一声,笑出了声,“这话是前辈的夫人让您转告给我的罢。”
赵随也没有被戳破了意图后的尴尬感,只是举起了另一壶酒,小酌着润了润嘴皮子,“其实,我要是你……也是会如此的,做不到那样的洒脱。”
那人望了望赵随,问道:“你那壶酒还喝么?我瞧着你没怎么动过。”
“咳,咳咳,”赵随将酒递过,“我家那位不让我喝……”
还没说完,赵随又深觉自己说错了话,偷偷瞄了眼那人神色正常,才放松了一下。
唉,他也是个可怜人。就和自己的曾经一样可怜。
不,比自己的曾经还要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