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此时凑到沈涣身边,眼神里满是殷切,只听她热情说道:“此般吹奏,怕是累着惜泉哥哥了,来,请饮一杯清茶解解渴。”说完,自顾自端起石桌上一杯茶,双手轻捧递到了沈涣身前。
沈涣并没有去接,只是双手握着笛子,轻轻置在双膝上。他轻轻开口,声音温润如玉:“沈某谢过上官姑娘了。不过,之前上官姑娘约我到此,说是有关于‘试剑大会’的事情要与我商量,请问究竟是什么要事呢?”
那红衣女子却依旧笑靥似花,轻声道:“此事不急,请惜泉哥哥先饮小妹这一杯清茶,之后再讲也不迟嘛。”
吾听了这口气当即嗤之以鼻,心想:就这还故作矜持?假不假啊。任谁都看得出,这是想借商讨大事的名头,来约人家大师兄出来好花前月下。
沈涣听了这话,俊秀的面容上并没有掀起丝毫波澜,他依旧静静说道:“既然如此,想必事情也非沈某想象中的那么重要。上官姑娘,你想听在下的吹奏,在下也已吹奏完了。时辰现已不早,况且明日还有比试,在下就先回房休息了。”
听到这话吾差点笑出了声:“好嘛,感情人家大师兄并不稀罕与你卿卿我我,何来恩恩爱爱?这下,看你如何是好!”
我满心想着,但心中又闪过一丝好奇:这红衣女子究竟是谁?而且,沈涣大师兄说话自始至终都是闭着眼睛,看也不看那女子,究竟是为何?
此时沈涣已经起身,即将准备离开。吾只见他反手将玉笛挽在身后,另一只手摸住旁边的一杆翠玉竹杖,然后以竹杖点地,摸索着向亭子口的台阶走去。啊,原来,原来如此。沈涣他,竟是个盲人!吾见状瞠目结舌。
“惜泉哥哥!你,你请留步啊!”红衣女子似乎没想到沈涣会有如此举动,慌忙地放下茶盏,几个跨步追了上去。她双手用力挽住沈涣的衣袖,央求道:“惜泉哥哥,你别走,别走。”
好个厚脸皮的女人,人家大师兄不愿理你,你还揪着不放死缠烂打啊。吾有点看不下去了,瞥了眼晓竺。只见她双手紧握,眼神盯得死死,嘴唇紧呡似乎全身都在颤动。她在压抑,压抑一种极想要爆发出来的情感。
“上官姑娘,旁人在此,请自重。”沈涣并无太大反应,依旧轻声说。
此时那上官姑娘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收回手。转瞬之后,她的脸颊就褪去了慌忙与着急,又带着娇柔的笑声说:“既如此,我也不再多说闲话了。惜泉哥哥,此时约你出来,是想与你商量商量,明日试剑比武之事。”
沈涣本已走到了台阶口,听了这句话,蓦地顿住了步子,他沉默少许,便开口问道:“试剑比武之事?请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