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有点累啊。我苦笑,无奈摇摇头。累又怎样?一个人累又怎样?
但凡累不垮,便要走下去。
怀里的忘忧镜传来丝丝凉意,令我稍作清醒。
摸着它,我咬着牙,继续走下去。
……
再次出宫,这一次我分外小心,一路前行,皆是避让着行人。
我一直在琢磨,之前我和晓竺在演武场外的无人小径相会,究竟是何时被人注意到的。是第一次相会就被那两名上官家的弟子盯上了,还是第二次相会时碰巧被这两人撞见?细想一下,我更倾向于第一种情况。因为若是第二次相会时撞上,那两人应该早被我注意到了。虽然我功力不高,但行人走路时的响动还是能听得见的。可是那时,直到她们发动袭击的前一刻,我都不知道附近还有人在。况且,这两人是上官家的护剑弟子兼上官荻的贴身侍卫,并不参加试剑大会的比试。因此,并没有平时身穿训练道服的理由。而她们行刺时穿着的是训练道服,显然是早已谋划好的。因此,必是一早就盯上我,然后找机会行刺的。
只是,想到这儿,我又有另一个疑问了。
行刺这件事,是上官荻直接下的指示,还是这二人刚盯上我时临时起意,自己决定的?
若是前者,那我和晓竺就都要小心了。因为我秘会晓竺的事,怕是已经被这两人禀报给了上官荻。那上官荻何等聪明,定会猜是我相会别人,是为了将那夜的秘密泄露出去,那她也会立刻盯上晓竺。之前因为我的保护,上官荻并不知道那夜还有晓竺在场,但若是今天我猜的是对了。晓竺,也会陷入危险中!
想到这儿,我不禁深深自责,怎么自己行事如此不谨慎?只因为一时疏忽就将最好的朋友带入了危险中,这叫我如何再见晓竺!
正想着,脑海里却又响起紫苑的声音:“傻妹儿,你愁个啥?那第二种情况你想过没?”
“第二种情况?”我一愣,想到紫苑是我的灵气所化,我心中想什么她都是知道的,连忙问:“你说第二种情况?吾觉得那种情况微乎其微。那两人是上官荻的手下,行任何事之前都要先禀告自己的主子。她们这种随从,怎么自作主张,擅自决定要直接刺杀呢?我觉得,应该是上官荻直接给的指示。”
“哎,你平日里鬼点子多,解决问题的主意也多。但到了真正紧要的关头,却犯糊涂了。”紫苑叹了口气。
“这是什么意思?”我好奇问。
“我就给你明说了吧,刺杀这事,绝对是这两个二货自己擅作主张,没有禀告主子就直接动手了。”紫苑解释道:“原因很简单。若是她两人汇报过,会只对上官荻说你见了外人,而不说那个外人是谁吗?依上官荻的性子,定会问个清清楚楚。那么,在她知道你密会的人是源成宫的杰出弟子,青年一辈的才俊——卿晓竺之后,她会只安排这两个二货来刺杀?不,敢不敢安排都是另说。纵使她再有权有势,也要掂量一下,行刺一位玄门大派的重要弟子的后果。最理智最正确的判断,就是好好掂量与你的关系,以及先查清你和卿晓竺的关系如何。贸然派人刺杀,只会把自己都卷进去,那时最吃亏的是她自己!况且,她若真要冒险,就不是这两人前来刺杀,而是亲自带着门内效忠于自己的精英弟子进行袭杀了。因为,知道她秘密的不只是你,还有一个修为不在她之下的卿晓竺!所以,咱家觉得,她断不会让这两个二货来做,派这两个人来,那她真的是傻。”
紫苑这话把我说得一愣一愣,反复想想觉得也好有道理,又不禁问:“那你说,这两个人为何要擅作主张,自己来刺杀?”
“那是你不知道做随从的苦。这俩随从倒霉,伺候了只母老虎,而稍微惹这只母老虎不高兴,可是会吃人的。”紫苑叹了口气。“我估摸着,应该是上官荻给这两人下了死命令,非弄死你不可。而她不知道你和卿晓竺有关系,但是这俩随从管不了这么多。主子吩咐了就得做,自己想在她手里活下去,就得完成任务,就得冒险。因此,怕是第一次发现你时,就决定要先弄死你再禀告了。而后看见你和卿晓竺在一起时,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得硬着头皮上了。因为她们心里想,这次忌惮卿晓竺而放了你,下次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遇见你。而且,也不知道自己主子会不会给自己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