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光天化日,如何毁尸灭迹?吾现在能做的,就是就地先埋了这俩人,等试剑大会结束了,再另想办法。”一边说着,手上的动作却不停,将两具尸体拖着并排放到丘陵深处的一处凹坑,然后立刻尸身上泼洒泥土,将其掩埋。
“可恶!你这傻妹儿,真是,真是……哎,算了,要做就动作麻溜些!弄完了赶紧走,别被人看见!”
“不用你说吾也知道。”我并不慌张,冷静行动着。
待彻底将两具尸体掩埋,我又警觉地看看四周,确认无人看见后才放松地擦擦汗。又赶忙清理掉四周有人来过的痕迹,掩埋住洒落在地上的血痕,如此这般后才小心翼翼离开这里。走到一旁小溪边,细细以溪水清洗掉手上的泥土和血痕,待确认无恙后,我才快速地朝演武场奔去。
……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清楚我是如何跑回来的。
停下步子时,胸口闷得发慌,我很难受,不知道为何很难受。明明,明明自己身体没有生病,背上的伤口也未再像昨日那般疼痛,但浑身上下就是很不舒服。
究竟,究竟自己是怎么了?
我慢慢挪着步子,略微有些踉跄的往前走。不经意间,感觉额头上凉嗖嗖的,抬手一擦,竟发现手上沾的全是汗水。
还在流冷汗吗?我苦笑了笑,此时方才明白,自己原来还在害怕。
并不是见了尸体毫无感觉,纵使不是自己动的手,纵使杀人的魔头不是自己,但我,我这废柴小狐仙却还是很害怕。那股莫名的恐惧好似一只魔爪用力攫住了我,在这渐渐收紧的桎梏中,我恐慌极了。却无法挣扎,无法动弹。
不,不能回头!此时若怯懦了,怕是永远也无法实现自己心中所想的了。
不能回头,不能后悔!现在的局势,容不了自己想太多!
我咬咬牙,猛地捶打了下胸口,身上传来的疼痛感刺激有些昏沉的脑筋。疼痛令我一阵清醒后,又喘了几口气,那股莫名的发闷感总算消退。我才用力踏了踏步子,稳稳地朝演武场里走去。
回到演武场,这里依旧是人山人海、热闹非凡。我好不容易从人缝里挤过去,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刚坐稳没喘口气,左肩膀突然被人一拍。我只当是孙师兄在搞怪,也没答应,无精打采地说:“孙师兄,吾现在可累得不行,咱知道你准是又看了哪一场精彩的比试,但请容小师妹歇会儿,再听你夸夸其谈,好吗?”
这话刚说完,却听见右边的座位上有人咯咯直笑。我纳闷儿,扭头一看,却发现是孙师兄坐在那里。
他两手撑着下巴,一张大嘴似乎强忍着笑,都快把两片嘴唇挤成一片了。眼睛更是笑眯眯地瞅着我,一脸看热闹的表情。
我见了他这样子就很不爽。嘿,叫你别搞怪你怎么就不听人说呢?
“别碰啦……”我话刚说到一半,骤然停住了。等等,不对,孙师兄在我右边,而且他两只手都没动,那是谁碰我左边肩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