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落密如珠帘,但雨滴在即将接触到地面时却被一股巨力裹挟旋转,竟是逆上飞旋。
那东西发力狂奔,直直朝眼前目盲人飞身撞去!声势浩大,在雨幕之中犹如一头横冲直撞的巨大野猪。无数雨点儿在它身前炸裂四散,但更多的是被裹挟进它的威势之中。好似为这一头无所畏惧的魔物披上了件晶莹水甲。
它原本与目盲人间距超过二十丈。但这段距离,在如此快速的奔跑下须臾便至。
十丈,五丈,三丈,一丈!
似乎只是眨眼,魔物已经冲到目盲人身前。
它全身躲藏在雨幕构成的甲胄中,难辨真容。隐约只见有人的外形,但也只能称得上是外形而已。那种诡异到扭曲的活动姿态,没有一个常人能做得出来。
魔物喉咙里发出一阵古怪低嚎,奇诡而怪异。像是宣战,又像是挑衅。但更多的,是见到猎物的兴奋。
在它跃起的刹那,一只森狞的利爪探出了雨幕。漆黑如焦炭,却闪烁着不输宝石的光彩,那股比青铜更为坚硬的质感,似乎能一击就将眼前之人的心肝活活挖出来!
或许,它也真想把这人的心肝活活挖出来。
毕竟,对于屠戮过许多凡人、修士的它而言,人也是分好坏的。
好点的人,肉质更佳。能用来滋补自己的养分,也就更多,它喜欢吃。
至于坏的,味如嚼蜡不说,倒还掺有杂质,他们的脏器,很不好入口。
不过,用来饱腹也是没什么问题。
它可不管这里是哪里,也不管自己是怎么来的。只当是,睡了一觉醒来,就换了地方而已。
但这,没什么好让它焦躁的。
因为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就是自己的狩猎场。
至于修士,嗯,是一群有点能耐的人。
不过最终,也都是进了自己的肚子。
它在想的时候,爪子可没丝毫迟滞。但眼前的目盲人,似乎依旧不为所动。就算那只可以贯穿自己胸膛的利爪已经掠到了身前几尺,他也依旧保持着站定姿势,一动不动。
这不免让魔物有些心生失望,认为这人是被吓傻了。
要么,就真是个百无一用的真瞎子。瞎到,自己即将死了都不知道。
它原本还期待着,对手能有点反抗的余地,然后再露出一脸的绝望惶恐。这样它才很享受,很愉悦。
算了,弄死就弄死吧。
毕竟刚才,那一只香气诱人的小狐妖,自己没吃到。眼前这个傻子,就先拿来垫垫肚子吧。等之后再找机会,去掏那小狐妖的心肝……
想到这儿,却没有再想下去。因为眼前这人,在利爪距离胸膛仅剩几寸距离时,拿着那根竹杖的手微微一抖,竹杖当即迅猛向上一挑,竟是稳稳架住了魔物的利爪!
铿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