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他们的儿子远在镇上,时常地接济,屋中的脏重活,不待吩咐早早地做完,对他们像是亲生父母一般。
凌胜德从未见过凌绍红眼生气的样子,此时此刻有一丝心虚,心中暗骂刘水秀胡作非为。
本来想出的憋脚的借口,他有几分不同意,可架不住被游说,说沈媚长得貌美,而凌绍又为了狐狸皮被毒蛇咬伤,桩桩件件,令人不难联想到狐狸精。
趁着她外出教小孩的功夫,两人偷偷地在村中散播谣言,说在月光下她显露原形,长长的尾巴足有一人高。
现在被侄子咄咄逼视,他一阵阵发虚,避开了锐利的光芒,轻声道:“那天我就骂过水秀,怕是在做梦呢!”
沈媚冷笑一声。凌胜德定然因为近来凌绍所猎得的猎物大部分拿回家去,只让水秀只是送上一小部分。不像寻常大块的好肉孝敬他们,自己反倒留下小部分,才心生嫉恨。
许是那天她对凌绍的开导,心中不服暗害自己。
在众人面前,他缩着肩膀一副认怂的模样,更令人生厌。
沈媚委委屈屈地来到面前,轻声道:“叔,我和相公一向尊敬你,这等没有边际的话,叔怎么就相信了?昨天晚上,我们还给您送了一碗兔子肉。虽然比不上原先的整只兔子,可也是我们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众人渐渐地听出一丝苗头,有些知情并且嫉妒凌绍对他的付出,在人群里面悄声嘀咕。
“凌胜德也不知道交了什么好运,有这样贴心孝顺的侄子,说她媳妇儿是狐狸精,也太不应该了,怕是一碗兔肉填不满胃口!”
他们扬声取笑。
凌胜德重重地咳嗽一声,飞快地横了沈媚一眼,旋即大声道:“胡说八道,菜还在锅里,我一动也没动,之前的东西可都是他们主动送上门的,不是我们要求的呢,大家伙都说说,我们家什么时候缺过东西?至于向人乞讨吗?至于谣言吗?我是喝醉了酒。”
他一向自诩德高望重,哪容许背后议论,直戳脊梁骨,负手挺腰径直走开。
凌绍气得脸色雪白,被沈媚轻轻地一推后才反应过来,见众人看向沈媚时不再是满眼敌意,才挥手令人四散。
回到家里,刘水秀的脸庞微红着,像是凭空涂抹一层胭脂,守在宋三娘的身边,两人安安静静地背对着他们,整个屋中的空气像是一个冰窖。
沈媚见天色尚早,在凌绍出门时,再次背着背篓和他一道出门。
“娘子,那地方我熟悉。待到打完猎,我去将药采回来,你就在家歇歇!”
刘水秀和宋三娘神情古怪,她待在家中不但碍眼,说不定还有口角呢,倒不如远远地躲开。
脸上笑得灿烂,沈媚掂脚眺望着远处,“我喜欢和相公待在一处。”
凌绍不再说话,默不作声地接过背篓后,挎在手腕,牵着手,两人走向深山。
采药是辛苦活,沈媚方才明白其中的不容易。她熟记几种常见的药材,像麦冬啊,天麻之类的,虽然遍山皆是,可随着身后的背篓越来越沉重。腰累得直不起来,咬牙硬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