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沈媚抢在凌绍的前头,亲亲热热地将宋三娘搀扶进来。
宋三娘只觉得眼睛不够用,不上下打量着,口中啧啧,“得花去多少银子呀?”
凌绍渐渐褪去山间的憨厚淳朴,一身绸缎,更加的伟岸气派,心里简直乐开了花。
“娘来得正好,我正想让凌绍回去将您接来住上几日,这儿是平常喝茶吃点心的地方。”一边参观一边介绍,下楼时开心道,“这次来了得多住上几日,走,我们去看看你的房间!”
楼上楼下转了一圈,宋三娘极为满意,对沈媚的殷勤更加喜得合不拢嘴,她拘谨不安地搓着手,低声道:“我们会不会给你们带来麻烦?”
“怎么会呢?娘能来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只不过嘛……”来到院子时,沈媚的脚步放轻,指着东厢房,“那儿住了一位贵客,娘寻常的时候得离她远些才好。”
“铺子又不是客栈总会有人住在那儿,不会是你舍不得让出东厢房,才故意说谎吧?”
“水秀,别胡说八道!”
西厢房敞亮,待到将窗户打开,外面的小路僻静,河柳摇曳。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屋子里,整个人沐浴在阳光里。
沈媚面露为难,颇为歉意地说道:“原本不该冷落娘和妹妹的,不过这两日,相公时时得外出购置原料,待到忙完这一阵,就让他带着娘去集市转转!”
听闻表哥没有闲暇,刘水秀便有几分不满,将包袱丢在桌上,口中嘟囔着说:“哪有这般不巧,我们一来你们就没空,怕是嫌弃穷亲戚上门,来打秋风。”
宋三娘一直冲她使眼色,脸上对着沈媚陪着笑。
沈媚丝毫不介意,让她们休息,自己吩咐小二打来前去打开水。
“你怎能这样呢?现在毕竟是沈媚开的店铺里,你再不满,也不能够对人家冷嘲热讽吧?”
“我就是看不惯她的趾高气昂的模样。”
宋三娘的心中复杂,发觉不知何时对着媳妇儿的不满正一点一点随风消散,回头细想,她的模样端庄,行事稳重,对儿子一心一意,并且嘴甜。
刘水秀像女儿般的贴心,儿媳妇也向另外一件小棉袄,在寒冷的冬日里也能够遮蔽严寒,每日心情愉悦,反倒时常劝说刘水秀,让她不必对沈媚斤斤计较。
宋三娘显然极为满意,刘水秀眼看劝说不过,郁气满怀。
来到院子里,是小小的院子,只有正屋及两间厢房,以及厨房,还有一间下人的房间。
才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他们居然过得有声有色,一定是县令接济,就凭沈媚几百两银子,哪会阔绰至此?
无聊地踢着脚下的石头,最后捡起地上的碎瓦片丢树上的鸟巢,砸得院子砰砰直响。
很快有伙计跑来劝说,指着东厢房轻声道:“水秀姑娘,你可千万得小心点,厢房中的大小姐刚刚出门,只有她的丫头,两人都不是好惹的主,若是得罪了她们,往后可没有好果子吃!”
到底什么来头?还住着两位小姐,连丫鬟也受人忌惮?
刘水秀杏眼圆瞪,“你是不是狗眼看人低,打量着我从乡下来好欺负,告诉你,我可是凌绍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