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数次想要再出去,都被拦了回来,冲着月亮门外的影子大声叫道:“你不用躲了。”
淡蓝色的衣裙,头上别着几朵粉色的小花,一副一幅春日的淡雅的情景,是躲避不及的沈柔。
既被发现,于是笑盈盈地走出来。张开双手,在沈媚旋转,“衣裳好看吗?别家的大小姐都说好!”
沈媚无暇欣赏,轻声说道:“你帮我,我会让你如愿嫁给何立!”
“真的?”小脸上飞来一抹红晕,刻意的装扮下,倒有几分清秀,像是怀春的女子。
沈媚暗暗地忍下心头的不快,越是清纯的表面下,越有着一颗蛇蝎心肠。
“姐姐想妹妹怎样帮忙呢?”
“你先告诉我,他们回来后到底怎么说?”
沈柔见到沈媚焦急,反而悠闲地漫步,来到里间打量着四周,房间里一如从前,依旧是一副嫡女的做派,比自己的房间不知道雅致多少倍。
暗暗地隐下心头的不满,她为难地说道:“可爹爹不让说呢。”
沈媚顿时急,飞快地跑到梳妆台,将首饰尽数搬出来,“这些都是你喜欢的,我全部送给你,只要告诉夫君的下落!”
一样一样地打开,是沈媚曾经带走的嫁妆,是她母亲留下来的,个个样式别致精巧,她细细地抚摩着,掩饰住内心的狂喜,眉头依旧深锁着。
“你还想要什么?屋里的东西任取,只要告诉我,相公到底是生是死。”
“既然有诚意,就告诉你吧,他死了!”
沈柔说罢,唇角微微地扬起,满脸是带着一抹戏虐的笑容,又好似一本正经。沈媚犹如五雷轰顶,不觉踉跄地后退两步,面色苍白,“你说什么?”
“你一再追问,我也不妨说出实情,捕快回来后一无所获,他们说根本没有凌绍,只有白依依一人回京,他们在尚书府前监视大半个月,向府中的下人细细地打听,不见凌绍的踪影,所以说,人根本没有前往京城,就算是想要千里寻夫,怕也会无功而返!”
手中把玩着金步摇,叮叮铃铃的清脆的声音,见到沈媚伤痛欲绝的模样,心情更为愉悦了。
“你胡说!”沈媚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她幽幽地叹了口气,将东西尽数丢回到首饰盒,“我可不是看中东西才告诉你,只是觉得可怜,才道出实情罢了,你想想,若是好消息,父亲为何躲起来,为何不肯如实相告,怕你受不了呀。为今之计,还是趁早离开家吧,以免呆在府中让父亲为难,至于上京,还是早早放弃,父亲说了,不会让你乱来的!”
她悠悠地起身,见沈媚像是秋风中的一片枯叶,摇摇欲坠,离开前不忘轻声说道:“小时候,母亲给你算过命,命格太硬,注定会克身旁的人,父亲才将你嫁给一位猎户,想着命硬能压住,就连他也死了,父亲绝对不会再留在身边,一定会早早地打发走的,哈哈哈!”
说吧,立刻扬长而去。
心口一阵绞痛,沈媚跌跌撞撞地扶着桌子坐下来,双手颤抖地倒了一杯茶,手几乎不听使唤,握不住杯子,砰的一声,清脆的声音下,神色更为慌张。
“凌绍不会死的,凌绍不会死的。”
县令处理完公务,专捡偏僻的小路回屋,杏树下,师爷冲他挥手,小跑上前,气喘吁吁地说道:“老爷,不必遮遮掩掩,沈媚病倒了!”
“女儿病了?”心中好似打翻了五味瓶,他心中无比的愧疚,“走,去看看!”
“刚刚小的去过,人正在发烧呢,已经请了医师,还是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