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为了下午的训练,才在中午活动活动筋骨。”沈媚悄声嘀咕折,却不敢大声。权当是提前训练,后背跪得笔直,脸庞低垂,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更让老夫人气恼。
凌绍心疼着急,老夫人偏偏慢声细语,“极少见你带阿绿外出,之后几天沈媚学着规矩,就让阿绿陪伴着,往先不是和她一直习武吗?她可是个好对手。”
“娘不知道吧,儿子新近换了师傅,再者兵器沉重,一个女孩子吃不消,儿子换成金豆来喂招,不必让阿绿跟着吃苦。”
凌绍费尽心思远离,阿绿心中更为惆怅,眼眶通红并不言语,只是微微地吸着鼻子,让老夫人更加心痛。
“既是如此,李嬷嬷着急返乡,半月的课程七天完成吧,凭着她的伶俐劲,想来是轻而易举的!”
母亲将人往死里逼,娘子娇滴滴的,如何能够忍受苦楚?
“你也不必跪了,起来吧,丑话说在前头,若是无法承受坏了规矩,将军府怕是再容不下,到时候会有休书,自回去县城!”
“母亲!”凌绍急急地追赶上前。
听得母亲心意已决,知道故意用沈媚来逼自己服软。阿绿目中期待重重,他不忍再看,只得转身愧疚地看向沈媚。
“没关系!”沈媚笑了笑。
老夫人发怒必定是狂风骤雨,她本不是开在室内的鲜花,再大的暴风雨也能承受。
下午,戴上李嬷嬷送来的耳环,长长的坠子不时微晃有如秋千,平添几分活泼俏丽,可嬷嬷规定,顶着十个盘子走路时不许晃动半分。
沈媚想过残酷,不曾想到居然难熬到无法忍受的程度,她紧咬着牙关。
前世被折磨之时,曾想过经历惨无人道的苦楚,再大的痛苦能够忍受,心中憋着口气、不就是小小的规矩,早已经做好准备了。
李嬷嬷眼睛微微睁开,眼见沈媚走路悄无声息,人有如松树挺拔,即便转弯时头上的盘子也纹丝不动。小小的身板像是精铁铸就,挺直刚劲。
她无法相信,反观在一旁不服气的阿绿,却连沈媚的半分也不曾达到。自小习武下盘极稳,在顶着盆子走路时差距顿现。
才走几步,盘子尽数滑落下来,被她接住后重新放回。三番数次下来,丝毫不及沈媚的流畅。
旁边的丫鬟们个个惊讶得张大口,她们偷偷地打赌下注。有的赌阿绿定会赢沈媚,哪想沈媚赢得无比的轻松。
夜晚终于降临,沈媚像是一滩软泥般躺在床上无法动弹,口中嗷嗷叫。
姹紫放轻捶打的动作,啧啧道:“下午太精彩了,阿绿终于服气,甚至说要向姑娘请教,可嬷嬷也真是的,哪是教导规矩,简直将人往死里折磨。”
瞧见沈媚浑身像散架一般,不觉加重力道,她立刻疼得龇牙咧嘴,却不肯再出声。
“待到明后日,老夫人必然会死心的。”
见凌绍脸上的愧疚,知道他的用意,立刻将人一把拉住,慢悠悠地起身,她淡淡道:”小小的苦楚罢了,我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