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绍将头偏过一旁,看也不看她。
白依依顿时急了,加重声音,“今日之事我真的丝毫不知情的。将军府来的人不少,说不定丫鬟是跟在你们身后进来的呢。”
“你到底想说什么?”凌绍偏头冷冷地凝视着她。
白依依面色更加不自在,忙得顾左右而言她,“我担心沈媚姐姐呢,她若不将你撇下跑到外间也不会遇险!”
提到沈媚,凌绍着实的浮躁,只是不敢拂皇上的心意只得强自忍耐着。
……
尸体停了多日,只等到赶到消息的县令和继母入京收殓。
沈媚瞧见满面风霜身披麻衣的两人,人站在门外踌躇。
继母跪在女儿的尸体旁忍不住嚎啕大哭,“儿呀,你要心疼死娘,到底为何要先走一步了?”
县令上前瞧见女儿身上的伤口,转头时发现面色复杂的沈媚,撇下妻子走过来。
“父亲!”沈媚轻声道,“路上奔波劳累,要不先回将军府歇息?”
“老爷!”不等他开口,继母冲着门口大声地叫道,“都是姐妹她怎会下的去手?那么尖锐的刀刺在胸口该有多痛啊,女儿,娘恨不得替你受那一刀。”
尸体原本准备丢在乱葬岗,是沈媚请求方才允许停在寺庙内。
“不必了!”县令冷冷道,“我们会住在客栈里,等到订好的棺材运来就带柔儿回家!”
“女儿呀!”继母顿时嚎啕放声大哭,“早知道十多年后会死得如此凄惨,当初生下来时便该将你掐死,免得受十几年的苦楚。”
继母句句夹枪带棒,她不敢怨怪自己,可每一句莫不是控诉。
父亲好似一夜之间苍老许多,沈媚担忧他的身体,“父亲……”
可是父亲也怨恨她。
他深吸口气,“我知道你们姐妹不和,但毕竟远离家里身处京城,在家里如何闹腾,可在外要相互扶持,你信中提起妹妹做的种种的恶行,厌恶之情溢于言表,但凡对她有半分关爱,何至于怨恨疯狂到潜入皇宫将你杀死的地步?”
“照父亲的意思都是沈媚的错?”她颤声问道,眼眸里闪着泪光,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自认为疼爱自己的父亲。
“人已经死了你还要如何?莫非想让她再活过来,被你杀死方才泄恨吗?”继母气得身体直哆嗦着,咬着牙齿,恨不得生撕了他。
她深吸一口气,语气平静,“这些话当做你的发泄的话语,万不能在她人面前提起,若是传到皇上的耳中……”
“不要拿皇上来压我们!你的父亲为官清廉,教出的女儿就这么不堪吗?若不是有人心怀鬼胎,何至于躲躲闪闪。”
县令冲着她一挥手,背对着女儿叹道:“走吧,让我们静静!”
从下人口中得知,父亲和继母寸步不离。他们不敢摆灵堂祭奠,在棺椁前烧些纸而已。
“已经定了回乡的日子了!”姹紫小心翼翼地说道。见沈媚神色烦恼,轻声道,“其实和姑娘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