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放出即便凌绍出征,皇帝也绝不露面的传言。
杯弓蛇影,皇帝也定然是晚上吓怕了。
“当时蓝玉说起家人是遭遇瘟疫一家人才相继死去,只有嫁往外地的姨娘还在世,或许找到人会有答案的。”
“往后城中寻人之事劳烦娘子了。”
“怎能说劳烦呢?”
沈媚心疼地抚摸着凌绍的脸庞,只见到他闭着眼睛,轻轻地在掌心摩挲,终日在外忙碌,皮肤些微粗糙,硌在掌心竟觉得莫名温暖。
出征是京城的大事,当时万人空巷,凌绍在一众的将领中身形最显挺拔,坚毅的面庞直视着前方。
老夫人的身形微晃,沈媚一直守在旁边,在百姓们的欢呼声中,他领着几位大将及上万的士兵逶逶迤迤地朝北而去。
一颗心似乎跟着儿子离去,老夫人隐忍许久的眼泪滚滚而落,连忙转过身哑声道,“我们回吧。”
沈媚糊犹自不舍地频频回头,但见到凌绍伟岸的身影矗立在日光下,黑压压的人群一眼看不到头。
她轻叹了声。
“弟妹,你怕是要站成望夫石啦,其实我倒羡慕你了,若是凌兴像凌绍一样能够建功立业,我巴不得呢,就算变成石头也心甘情愿的,只是凌兴没有好福气!”
沈媚面色黯然,毫无心情斗嘴。
老夫人在旁边听着刺耳,冷不丁缩回了手,冷冷地横了一眼,“照你说来,我的两个儿子都应该上战场吗?”
“不是,娘,儿媳不是这个意思。”
吴月茹顿时慌了,连忙解释着。老夫人撇下她,任由沈媚搀扶着往院子里走去,脚步缓慢而又沉重,眼光里也四下张望,眼眸中尽是不舍。
“一年多前,绍儿回府之时神情清清冷冷的,和我这个娘亲也像是陌生人,一年多过去了,只可惜我们的母子相处时光短之又短。”
“老夫人放心,相公吉人天相,一定会凯旋归来。”沈媚说得笃定。
老夫人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欣慰地点了点头,“是呀,毕竟京城里有他的牵挂,昨天晚上还一再说起,不论如何定会回到我身边。”
声音轻飘飘的,毫无一丝底气,沙场无情,也知道自欺欺人吧。凉风吹过,不觉心中涌起一阵寒意。
沈媚无法想象,若是有朝一日他征战在外多年未归,在将军府府还能有一席之地吗?毕竟无名无份地依附着凌绍,众人尊她一声姑娘。
老夫人并未提及,她回到院中后让姹紫收拾好东西。
“姑娘难道要在酒楼里长住吗?”
“近来恰巧忙碌,将军府有大少奶奶,若是我四处闲逛倒惹人嫌弃,还不如趁早离去各自安好呢。”
姹紫神情低落,收拾东西时不向往先的利落。
她轻声说道:“姑娘能不走吗?”
“我又不是不回来啦,先留在府中好生照顾着老夫人,若是有事情别忘了来酒楼通知我。”
郑重得更让人觉得像是告别。
姹紫抬起头时眼眶红了,“姑娘,老夫人并未开口,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