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不住的摇头，“唉，我知道你好心，不忍心将人赶走，但是别忘了，酒楼正在关键时期，能省银子便省一文，再者，九娘心气高，少少的银子哪能够打发呢？罢了，现在我这把老骨头也该回去晒晒太阳啊。过了今晚，也不必送我，就让我悄悄的离开吧。”

他推开沈媚手，边落眼泪边偻着背跨出了门槛。

凉风吹过，沈媚怔怔站在原地。近段时间忙碌都不曾关注过，只觉得行为怪异，不似往先的热情，像是满腹心事。

本以为一时心情不好，哪里知道原来悄悄预备离去呢。

九娘终日风风火火，受到多人的喜欢，有人专门冲她而来，也有人千里迢迢听说九娘的事迹打心眼里佩服。

她性情豪爽，与众人都能成为朋友，确实有着掌柜的天赋、方叔心怀芥蒂在所难免，这段时间强行留下来反倒不妥，倒不如先让他回乡休养一段时日。

九娘是池中的龙凤，又怎会长久留在小酒楼？她的目标沈媚最清楚不过。弯腰吹灭蜡烛，自己静静沐浴在月光下。

凌绍和秦琼都远在北疆，还有蓝玉，秦彩儿一再叮嘱不能将她的消息告知蓝玉，以免心中挂念。

恨不得几人早早归来，又不会辜负着天边的圆月。

沈媚下巴搁在手背上，靠在窗台，目光怔怔望着清湛夜空当中的圆圆月亮，远远瞧去好似有个人影，正蹑手蹑脚在屋顶上。

不好，来贼了！沈媚正想大叫，突然发现黑衣人停下来，同时俯身正探头朝里张望。那儿是九娘的屋子。

心提到嗓子眼里，不久之后他毫无动静，黑影淹没在迷雾般的夜色中，许久不曾听见动静，倒是对面的九娘大声叫唤着自己的名字。

沈媚连忙披衣赶过去，看着四周一切如常，她不敢向上张望，在进来之后九娘的眼睛滴溜溜的直转望向上头。

她心中一沉，九娘倒警觉居然也发现了。

“过来尝尝我的好酒，是刚刚酿制。”

她端来酒壶给沈媚倒了一杯。

轻轻抿了一口，味道寡淡，见九娘时时使眼色，沈媚才渐渐明白过来，大声叫道：“好酒。”

“今日月色晴朗，我们不醉不归。”

就在喝酒之时，九娘拽蘸水在桌上写两个字。

原来他的目标是秘方。沈媚便抓过一旁的方子啧啧道：“九娘，这张方子可是你家的秘方？”

她愣住了，看着沈媚眸子流过不解。

“他们去既然要方子，让他们拿去便是，只要我们在下面加些笔就行。”沈媚飞快地说完重又坐回去。

九娘瞬间明白过来，“对呀，这道方子倒有改良的地方，其实我才发觉呢。”

研制好笔墨，将一两加一竖，或者加上一横，个个添了几笔之后，方才放回去喝酒。

“光喝酒没意思，到我房间里去，还有不少下酒的好菜呢。”

沈媚好将九娘拉起来时，她还郑重地将方子折好压在枕头底下，两人摇摇晃晃来到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