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赵高!你若是不想现在就死,那你就老老实实地回答朕,这是鹿是马!”
胡亥冷酷地看着赵高,那种眼神让赵高意识到,假如自己还敢胡说八道,胡亥立刻就会当场杀了自己。
“陛下,这的确是鹿,今日老臣所以指鹿为马,就是想替陛下着想。”
“如此说来,朕倒要谢谢丞相了。”
胡亥的脸色变得柔和起来,但手中的长剑却没有丝毫的放松,“那丞相且说下,你是如何替朕着想。”
“陛下,老臣想试一试众人可否敢忤逆陛下,想我陛下英明神武,八百里秦川百姓全在陛下一人,若是有人蒙蔽陛下,我大秦社稷危矣!所以老臣才特意以鹿为马以试之。”
赵高此人聪明好学,又极是善于察言观色口舌如簧,所以才深的嬴政和二世的信任,二世更是大事小事全都交给他去管,这才导致了赵高今日的专权。
所为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因为二世从小对赵高依赖无比,赵高根本不去担心胡亥会对自己不利,所以今天大咧咧地玩这出闹剧时,他根本就没有任何应对胡亥的方案。
如今长剑已经搭在了脖子上,赵高才又赶紧拿出保命的本事,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要是按照丞相的说法,那些说鹿之人全是忠臣,说马之人是在蒙蔽我了?”
“陛下英明,正是如此,若非老臣如此去试,如何能够试出这些人的心迹?”
赵高此言一出,说鹿的人全都露出了鄙夷之色,而那些说马的却大惊失色,一群人噗通一声全都跪倒在地,伏在地上瑟瑟发抖。
大家都是官场的老油条,当胡亥的长剑搭在赵高脖子上时,大家就已经意识到了不对。
虽然不知道胡亥为何突然发难,但是所有人都心中明白,胡亥这是要对赵高下手了。
“诸公请起,赵高把持朝政已久,诸公心存畏惧说一些违心之语,朕并不会放在心上,今日之事,朕既往不咎!”
胡亥却显得异常大度,这话让说马之人放心不少,顿时对胡亥心生感激,而众人这才发现,眼前的胡亥居然是那么陌生。
以前的胡亥心胸狭窄残忍恶毒,稍有一点不顺便大开杀戒,像眼前这么大度的时候,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
胡亥心中暗笑,不管怎么着也曾穿越成过李世民,多少也学了一些李世民的手段,人家李二凤杀了建成元吉以后,所有部众非但不杀,反而还委以重任,这种胸怀绝对是无出其右。
今天不过稍微试了一下,这帮人就已经感激涕零,要是日后加以笼络,让这些人忠于自己倒也并非不可能,只是自己实在是没有李二凤的人格魅力和笼络手段。
赵高则满脸委屈地看着胡亥,无须的胖脸上竟然显得有些慈祥,要不是胡亥已经是一个穿越者,还真会把他当成一个敦厚的长者。
胡亥冷冷地看着赵高那张谄媚的胖脸,右手又加上一些力气,就在赵高疼得一咧嘴的时候,胡亥冷不防又是一声怒喝:
“赵高!司马欣何在!”
要不说赵高为人就是机灵,一听胡亥提起司马欣,他没有任何的停顿,几乎就是张口就来:
“陛下,司马欣刚从军中返回,老臣见他鞍马劳顿,所以请他歇息两日再来觐见陛下,请陛下治老臣考虑不周之罪。”
“赵高,你自幼陪伴与朕,念你劳苦功高,朕本不想治你之罪,然而事到如今你居然还在欺瞒于朕!那便非朕负你,而是你赵高负朕!”
经历过几次穿越之后,胡亥已经明白了道德制高点的重要意义,所以话语间先将自己摘了出来,“这些年来,你背着朕胡作非为!如今关东诸侯已经打到了门口,你居然还在这里口舌如簧!不治你罪,天下人如何会答应!朕再问你一句,司马欣现在何处?!”
赵高心中大为惊恐,他唯恐二世知道真相,所以才一门心思阻止司马欣见到胡亥,现在胡亥一再提起司马欣,他畏畏缩缩地还想推诿。
“陛下,臣知司马欣人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