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谁?”对面的队伍里一个中年男子提问。
工作人员满脸堆笑的解释:“他就是将大爷送来这里的人。”
“那么,他来这里干什么?”
几句对话,田常大致理清了其中的关系,来者绝对是滕大爷的儿子。
工作人员向前一步,将田常拉开一点距离,悄声的说道:“估计你已经看出来,滕大爷的儿子今天突然过来。要不,你先到其他地方休息一下。”
田常直接回绝:“我觉得没有必要吧,搞不好我在调解过程中也能出一份力。”
工作人员略显迟疑:“这样真的好吗?滕大爷的情况比较复杂,就连我们调解专员都没整理清楚。”
“放心,我可能比你们都要清楚。”田常显得非常有自信,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到绝密的文档。
而滕姓本来也不是一个常见的姓氏。
如果说滕大爷和滕云生是两家人,田常反而会觉得不可思议。
“那我去征询一下他们的意见。”工作人员松开田常,回到另一边。
经过一番交涉,中年男子没再说什么,算是默认了。
几人共同进入房间,滕大爷看到儿子的那一刻眼神有些躲闪。
“来,大家都坐下。”工作人员招呼着,让众人沿着空下的两张床床沿坐下。
工作人员、田常、滕大爷坐在一边,其他的家属挤在另一侧。调解专员则自己搬来一张椅子坐在中间。
“各位,今天好不容易又把大家都聚在一起。希望能够取得一些进展……”
可是就连他的开场白都没说完,滕大爷的儿子直接打断:“没什么好说的,我是不会认的。”
场面瞬间陷入尴尬,滕大爷用膝盖夹起正在不停揉搓的手。
“可是,你们就连事情的经过都没说全,难道就没有缓和的余地吗?”调解员还想挽回一下。
换来的依旧是一句冷酷的回复。
“没什么可是的!”
“你们就一定要和过往的身份撇清关系吗?”房间之内,田常的声音突然响起。
“你懂什么?”
“我知道的,比你们想象中的,多很多。刚才只是说出了你们内心的真实想法,对么?”
“你……”
滕大爷的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
“大爷,说吧,滕云生的故事。”田常一手按在滕大爷背上。
在所有人惊异的眼光中,滕大爷开口:“我大伯他,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那样,他绝对不是一个坏人。
“我本来不该是死刑犯的亲属。你们也不该是死刑犯的后代。”
在心中结冻不知多长时间的坚并,开始滴下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