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常距离顾姓女子也就相距四五米,不过前后脚的功夫。眼前一闪对方就毫无征兆的消失,根本就没有捕捉到她与环境的交互过程。
厚重的宁河揽胜碑矗立在面前,同样被裂纹爬满。
看着被裂纹掩盖起的古老宁河地图,心中一种很奇异的感觉升起。
如果另一城就是在这揽胜碑里呢?
联想起刚才在悦动科技大楼里见过的宁河全域沙盘。刻着地图的石碑,似乎与之有些相似。
现实中的揽胜碑里藏着另一城,而另一城的揽胜碑可以通向现实,但是以邪神的方式。
田常的猜想非常大胆,把眼前所见全部揉捏到一起,自然形成了通顺的逻辑链条。但具体是对是错,就不得而知。
他放慢脚步,顾姓女子已经消失,没必要火急火燎的。
揽胜碑对她起了反应,可是对自己没有任何变化。应当是只有是失去了邪神的支配者才能将其触发。
手指触碰到冰凉的石壁,粗糙且沧古的触感传来。
在现实中,田常曾想要这么做,可被空海和尚阻止了。当时的心愿,居然在此地实现。
“哇哦,这可是南北朝时期的文物了。”
内心发出一阵感慨,完全处在露天环境下,经历千百年风风雨雨,到现在依旧保存的如此完好,属实不易。
但更加重要的是,它在一直暗中左右着宁河的局势。
当偌大一座城的走向系在一块碑上,哪怕本身是千钧重量,都变得不值一提。
就在此时,几个细碎的声音传来,就如同掩埋的晶体掉在地上一样。
绕到揽胜碑背后,那边的景象让田常都瞪大了双眼。
密密麻麻的名字爬满了石碑的后方。名单的最末尾,一个最新的痕迹显现出来:
顾瑷
这是她的名字,而在她之前是上百上千的名字。
方糖,方述,胡琴,一些非常熟悉的名字就在上方不远处。
继续向前,一位叫做滕林生名字进入视野,显然他就是滕云生的弟弟,滕大爷的亲生父亲。
在他名字之下还有一位查平谦。
同一时代的支配者们大多会扎堆在一起,滕林生周边的名字同样很重要。
将他们全部拍照留存,继续溯源而上。
胡泠,是巧红的朋友,也是现在是感知。再向上不远,关巧红的名字也赫然在列。
之后是相隔了一大段距离,最后在前三分之一的位置再次见到了三个认识的名字:
方豹、关豹、道格松。
每一位转换成邪神的人,都会在此碑上留下名字。从南北朝时期,一直到当下,看得直叫人瞳孔地震。
但有一个非常严峻的问题,顾瑷之后,整块石碑剩下的地方已经不剩多少。
如果石碑的名字被写满,会发生什么事?邪神对局的终结,还是一个更加凶险的阶段。
田常想起摆在庙宇大殿之内巨大石碑,立刻回身查看。
站定在巨大的石碑下,田常心中一句话生出:
把字刻在石头上!
刚才看揽胜碑后面的蝇头小字尚未有如此感觉,但现在面对比整个人还要巨大的斧凿痕迹,才深刻感觉到震撼。
《三体》之中一句粗暴到极致的话,冲击着田常的视觉感官,比那些威严的四大金刚像更加具有压迫感。
上方是硕大的两个字: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