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他当时也是这么做的,也同样被锤了一拳,就连最后看向方糖的笑容也是一模一样。
而后手被搭住,两人共同将门打开。
完整的记忆成段成段的被替换,原本一人生活的空屋里,都逐渐有方糖的身影出现。她慵懒的躺在床上,站在窗边,因见到进门而来的田常微笑:
“亲爱的,你回来啦。”
一本日历上圈出了特别的日期,鞋柜里多出一蓝一粉的拖鞋。缩在被窝里一起看视频,盘腿在地上用收纳箱当做桌子吃饭。
记忆片段恢复。
那一阶段,方糖告诉自己,她在外面有一份很辛苦的实习,总是每隔两天都要忙到后半夜才能回家。
有的时候,还会被她哥方述一个电话唤出。
原来,当时方糖所说的实习,就已经是邪神对局了,而自己却完全被对方隐瞒过去。
不同于胡琴与杨琴,方糖将一切危险的信息掩埋。甚至,在方述被顾世新放逐之后,方糖还装作方述不曾存在过的样子,为自己营造出一个幸福而又温馨的茧房。
难以想象,在最后的一个月里,她的肩上扛着多大的压力。在外头的每一刻都需要提防着白方的围攻。踏出房门之外,都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安然的回来,或是被放逐到另一城,让所有存在抹除。
一个人的存在从社会上被抹除是足够可怕了。可曾经身边无比重要的人消失,生活却还在正常的继续,这不更加可怕吗?
这是杨琴曾说过的话,如今真的应回到田常身上。方糖的消失,到底让他失去了多少美好。但感谢那一本邪神笔记引得自己入局,终于让他知道了过去不曾见过的东西,经历方糖曾经的不易。
但最关键的,是让田常再次有方糖相伴。
“田常,田常。”
心中再次传来方糖的声音。
“你要是清醒了,就配合一些。”
触感正在恢复,眼前是一片白光,感觉自己正在被人拖动着前行。冰凉且光滑的瓷砖快速的摩挲着衣物。
他知道自己已经清醒到现实之中,连忙问道:“方糖?对局结束了吗?”
“结束不结束,我还不知道,但是地下机房已经不能再呆下去了。”
视野恢复,田常朝自己脚后看过去,他们现在正处于地下机房的过道之中。不远处,记录抱着陷入昏迷的刘仲,同样在向外面逃离。在他们身后,是翻滚着的各种情绪。
“我刚才……”田常在心中想要说出一些话来,可是立刻被掩埋打断:“现在先别说这些,我需要你的计划。
“依凭已经告诉我,外面顾世新和莫七月到了,带着两个古老邪神。徐伊和关巧红已经被感知探查到,陷入围困。
“白方由于不知道机房内部情况,因此还没有采取行动,而且我的能力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你要想出让我们所有人脱困的方法。”
还要救出徐伊,不能使用只能让一个人通过的黑的棋子,必须要进行谈判,但是谈判必要要有资本。原本因昏迷而中断的计划,被接续上。
田常立刻询问:“方糖,依凭现在在哪儿?她带出了机房里的佛雕吗?”
“她在我们前面不远开路,毕竟她不要救人嘛。而且,手中确实拿着一尊佛雕。”掩埋回答着。
田常追问:“是什么样的佛雕?具体描述一下它的表情。”
“它在狂笑,应该是代表疯狂的佛雕。”
此时他们已经跑进楼道,掩埋召出条晶体滑道点在田常背上,仅有短短的一小条。
从地下四层上到地下二层,田常终于结束思索:“也行,起码我们有了谈判的资本。”
他突然开口说道:“依凭,挟持刘仲为人质。就在这个楼道里动手。”